我心里乱乱地,也有种说不出的条理感。
这时白晓月走到我的身边拍了下我的肩膀,&ldo;我们再看一次长河吧,你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了,等你事成之后,这些东西都会消散,包括你现在看到的我。&rdo;
我转过脑袋看了她一眼,心中千万不舍,尽之于怀。
她能叫我单淳,说明这段记忆是我的,不是那个叫白秦的人的,也可以肯定,这是白晓月,不是芈月,更不是其他什么人。
或许,真正属于我的记忆,是白晓月,不是苏倾念,不是文玲。
我拉起她的手,觉得有些熟悉,很久之前,像是几个世纪,又很近,像是就在刚刚的瞬间。
白晓月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忽然一阵清风吹过,她的头发轻扬,背到了耳后,她眯着眼睛对我说道,&ldo;如果,你不是单淳,或者说,你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我们可能现在&rdo;
我打断了她的话,&ldo;哪有那么多的如果,至此小半生,我还稀罕你,我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到现在,都是满怀的痛楚,人一辈子,有多少事情值得自己惦记,而且能够单纯地像一个小孩子地强烈的占有欲,现在,我才有些害怕了,当我越接近它们,就越知道它们的可怕,也就越知道,真情的可贵,我怕死,比任何人都怕死,所以我总想着怎样能让自己活得更好,而这一切,直到我想起了和你之前的种种,我始度缺憾,没能保护好你,是我这一生最长的缺憾,我找不出一种度量去衡量生死间的换算,我很笨,我只想用最简单的方法,最残忍地方式去保护你,我以为你和他们一起下地,是最安全的,他们有着这个世界为数不多人会的绝世身手,他们有着深厚的背景,这也不是我一个破落的单家屌丝青年能比的,所以,那一次我知道了他们主力在桑干河,于是,我决定让你随他们到这里,但是我忘了,即使他们字再牛逼,能放弃你的时候绝不手软,而我即使身手再差,再怂,却是那个能拼掉一切去保护你的人呢,这是我的过错,如果你还活着,你可能会感动,也会明白,更懂得心疼,现在我只能对着你在这里的影子说着这些迟到了整整六年的情分。&rdo;
这时白晓月已经泣不成声,我已经没有心思对这个高科技的影子惊叹了,我知道,真的白晓月已经死了,我爱的,很久之前,真正属于我的,是白晓月。
在我失忆的这几年中,她也一直长眠那个悬棺中不能着天,也无法接地,而她却以另一个生命的形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我说不出悲喜,我也想不出那些道德的罪恶感。
而那个还&ldo;活着&rdo;的白晓月,我不知还要怎样面对,或许她并不知道,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或许我还能在她的身上找到真的白晓月的影子。只是,那多年的情怀,走过生死的不失不弃,还要走过岁月还能再次重逢的心疼,比任何的语言更加的真切,也更令人伤感。
这时,白晓月已经蹲在地上抹泪了,我忽然很难受,原来我痛心了多年的文玲和苏倾念,却不是我真的爱人,或许那个人的记忆中也曾深爱这两个人,但真正属于我的记忆,却是这个六年前就已经长埋克拉玛依长河河底的白晓月。
我蹲下在白晓月的身边给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抓住她的手,&ldo;晓月,我记得,最后一次和你看长河的时候,正是秋季,那时你穿着白色的裙子,冻得跟傻帽似的,不过后来的事情,我就想不起来了。&rdo;
这时白晓月抬起头看着我,睫毛上还沾着泪水,逼真地让我以为这就是真正的白晓月。
我也忍不住差点掉下泪。
&ldo;单淳,你跟我来。&rdo;白晓月说完后,便拉起我向着长河边跑去。
我几次差点摔倒。
当我走到长河边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些粼粼的波光正在有序地拼接了起来。之后在我的眼前像是放电影地在我的眼前流过。
一幕幕往事在我的脑海中翻腾了起来,这是属于我和白晓月之间的故事,也只有我们看得懂。
渐渐地在河面映出的一幅幅画面中,我沉浸到那些思绪中,我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在流泪。
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自己的故事,我竟然也能感动得热泪横流。甚至,我觉得,像我这样做一个屌丝没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上有自己想要的,也有依赖自己的,一根大葱有一根大葱的价值,可能,对于白晓月,或者对于我,我们都是曾经用炙热的热情和年轻的心,在绣刻着冰冷的世界和炎凉不时的岁月。
忽然我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立刻擦干眼泪站起来向着身后看去,是sile许。
不等我开口,sile许便拉着我向河中跳去,那一霎那我还是在想,sile许你这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我本来想也弄个铁掌水上漂,不让她将我带到水中,但是sile许根本不给我这样的机会,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我便已经进入了水里。
之后就想是忽然梦醒一般,我看到sile许正在费劲地将我从棺内往外拉。
我从棺中出来的时候,发现了sile许的手指上有些血迹。
我问她怎么弄的,sile许尴尬地笑了笑,将手背到身后,&ldo;刚刚不小心磕的。&rdo;
我猜到她是因为开棺弄的。
sile许看着我笑了一下,这种笑在我看来,有些害羞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