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祝氏出去遇到三两村民,总是受到对方的嫌弃和指指点点。
忍了两回,脾气愈发不好的祝氏和嚼舌根的人吵起来,对方人多势众,祝氏吵不过,憋了一肚子气回来,会把受的气发泄在骆惊鹤身上。
马头村到镇上有四五里路,脚程不短,起码一炷香,最好找辆车。
正想着,祝荷忽然望见前头有人驶着一辆驴车过来,依稀记得是叫王大树。
祝荷急切而不失温柔地叫住他:“大树哥!大树哥!等等,等等。”
驴车停驻,王大树感觉声音熟悉又陌生,扭过头看到祝荷,顿时惊讶不已。
祝荷追上去,微微喘气,神情柔和。
她轻声询问:“大树哥,请问你要往哪去?”
王大树后知后觉回神,耳朵麻麻的,下意识道:“我要去镇上一趟,家里在修缮屋顶,我得去买点瓦片回来。”
只是问去哪,王大树直接把去的原因都招了。
而且这把中气十足的嗓门震到祝荷的耳膜。
祝荷眨两下眼。
“真的吗?我正好有急事也要去镇上,方便的话,大树哥可以捎我一程吗?”祝荷恳求道,直勾勾盯着王大树,眼睛衔着抹不去的悲伤忧愁。
王大树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然答应,而祝荷刚上了车,就坐在他旁边。
娇媚颤抖的声线更近地传来:
“大树哥,麻烦你了,你真是个好人,惊鹤发了高热,我家男人又不在了,我正瞅着怎么去镇上请郎中,谁知刚好遇到了你,真不晓得该怎么感谢你。”
“没、没事。”
王大树面红耳赤,一个字吐不出来了,唯余浑身使不上来的劲,遂自顾自悄悄催动驴子快些。
他笨拙地说:“节、节哀,我们赶快去镇上找郎中。”
“嗯,谢谢你,大树哥,你人真好。”
赶程中,祝荷不断套话,不仅刷满王大树的好感,更从他口中将马头村、华阳镇和其他村庄州县的情况摸个大概,填补了祝荷未知的知识。
驴车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便至华阳镇。
“大树哥,你真靠谱,说赶快就是赶快,一下子就到镇上了。”祝荷夸奖道。
王大树腼腆笑笑:“我晓得医馆在哪。”
“不,我得先去一趟当铺。”
不出祝荷所料,几件首饰里只有银镯子是真货,其他俱是假货,好在真货表面的花纹精致,重量也足,实打实当了三两五钱。
剩下的假货祝荷也卖给了街边卖首饰的小贩,溢价卖了一百文钱。
有钱傍身,祝荷方才前往镇上最好的医馆。
因给骆惊鹤看过几次病,医馆里的老郎中认识骆惊鹤,一听祝荷说他出事了,老郎中交代几个徒弟看好馆子,就背上自己的医箱随祝荷出去,搭王大树的车去马头村。
到村子后,祝荷将老郎中请进屋,老郎中端量高热不醒的骆惊鹤,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