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回门日,李冉早早醒了,见薛雯还在睡,忍不住拧她的鼻子说,“今天该回门了诶!”
薛雯抬脚就踹他,闭着眼睛抱怨,“你睡傻了吗?我们现在不就在娘家?闹我做什么?”
李冉很尴尬了,怎么办?
薛雯可以睡懒觉,难道自己也要睡懒觉?
“你得起来给我梳头啊!”
李冉急了。
薛雯烦躁的睁开眼大骂,“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巨婴!”
“巨鹰?”
李冉摸着自己的下巴偷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啦!”
两人是临时回来的,身上的衣服都没换,李冉胡乱穿了衣服,让薛雯给自己梳好头。
他嘚瑟的对薛雯说,“我回去拿礼物,你好好在家里待着,中午也别让娘做饭,我带你们去四海楼吃去。”
找死啊,出去吃饭!
薛雯看着李冉得意洋洋的背影,心情很沉重。
他根本不知道昨天有多凶险,要不是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儿,两人现在可能都是尸体了。
她洗漱完,在库房里拿了一匹常用的布料和一匹缎子,跟柳氏说了一声就去到沈编修家。
沈编修已经出公差去了,薛雯直接找到梁孺人,把昨天脂粉铺的掌柜庇护她的事情说了,然后叮嘱道。
“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您告诉掌柜的,他那里没人去过就好。”
梁孺人还不知道昨天在脂粉铺门前发生了杀人案,听到薛雯这么说,紧张起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薛雯眨眨眼睛,很严肃的对梁孺人说,“其实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我家爷以前在家的时候就不受老爷待见,说句不该说的,晚娘的拳头,云里的日头,相爷偏着我家爷,那位怎么能心甘!”
梁孺人叹了口气说,“唉,这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也难为你这么小的年纪跟着他受委屈。”
她又道,“我会叮嘱掌柜的嘴巴严实些,不管谁去查问都一个字不提。”
薛雯感激的说,“给您添麻烦了,真是过意不去。”
“以后若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您只管开口,咱们也不是外人,您说是吧!”
梁孺人笑了,“瞧瞧你这话说的,哪里像个孩子说的话,倒像是个老人精才说的出来的,晌午别回去了,就在我家随便吃点儿。”
“不了,我还有事儿呢!”
薛雯羞红着脸告辞。
梁孺人站起身送她。
走到门口的时候,梁孺人悄悄对薛雯说,“倒还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薛雯心道,您可真不吃亏。
“您只管吩咐。”
“国子监有位姓陈的贡生很不错,我着人细细的打听过,他是应天府人氏,父亲做过一任县令,我想把月儿许给他,又怕他推脱,想劳烦李举人跟他说说这个。”
“哦,这事儿不难,明天就给您回话!”
薛雯一听是作媒,当时就应下了。
梁孺人已经打听过,说明这事儿已经有八成准了。
让李冉去跟陈贡生说,就是让人家请个有脸面的媒人上门提亲。
这媒人自然就是李冉啦。
梁孺人要的是个脸面,让李冉跑个腿儿,说几句好话并不是难事儿。
薛雯揽了差事回到家里,没过一会儿,李冉带着回门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