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德今日上值,感觉值房里的气愤不太对。
平时跟自己很要好的同僚,怎么好像都怕沾了屎似的,一个个的能离自己多远,就离多远。
他不明白呀!
怎么一觉醒来,大家都变成陌生人了?
孙主簿抱着一堆需要签发的堪合给他核对,见他没话吩咐,立刻就要逃出去。
“你且等等。”
薛崇德皱着眉头问,“是我今日妆容不整,还是哪儿犯了忌讳?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躲着我?”
孙主薄的脸色很为难,他小心翼翼的看看左右没人,才靠近薛崇德说,“大人,祸事来了!”
“什么祸事?”
他一脸懵逼。
“纪相上了奏折,要淑妃归还凤印!”
孙主薄说完,见了鬼似的对薛崇德说,“此番必定惹恼王大人,怕是又要起大狱了呀!”
感情是因为自己是纪相的学生,两人被划到皇后一党中了?
薛崇德正不解,突然见李济舟笑着走进来,“亲家,正忙着呢?”#@$&
“哎呀,李大人,您来怎么不先说一声呢?真是怠慢了!”
薛崇德客气的着人上茶。
李济舟道,“我是来讨个人情的。”
“您太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
薛崇德老实巴交的看着李济舟。%&(&
李济舟凑进他的耳边轻语,“我那告身若是在你手里,千万别堪印,也不要入档,若是有人问起,还请想法子驳一驳,我记着你的人情。”
顾侯爷把李济舟调去当参军,走的是兵部的手令,只是这手令要在吏部存档,换了告身才算正式有效,只要吏部没上档,那就是临时工。
他是想要跟顾侯爷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想上他的贼船。
薛崇德知道李济舟的能耐,但是不明白他的打算。
他很不解的问,“参军虽然职位不高,可毕竟是官身,你怎么看不上?”
“起风了,你没感觉到吗?”
李济舟皮笑肉不笑的搓搓手指。
薛崇德天然呆,他根本不懂李济舟在说什么。
“亲家,你呀,能告假最好告个假,你这里虽然不是风头上,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吹过来了,还是避一避的好。”
李济舟看出薛崇德很懵懂,狐狸似的提醒他。
薛崇德虽然敏感度低,可他很听话,他知道李济舟不会坑他,毕竟李济舟还欠着小玖五万两银子呢。
他从善如流道,“也行,我昨晚被风扑了,这就告假去。”
他这一告假,立刻就看出端倪来了。
所有跟纪相沾亲带故的主官都病倒了!
还能站班干活的,只有王大人一派的人。
原来如此!
薛崇德被震撼到了,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看到两位阁老掰腕子时,在朝堂上造成的群体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