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她与天下正道斗智斗勇,也不是屡战屡胜的,偶尔也会被正道人士的三观震惊到,就比如……现在。
好吧叶重琅,这一局你赢了,论见招拆招,以无畏对无耻,仅这份不动如山的持稳,我凤起若是不服你,都怕你跌地上摔死!
凤起施施然起身,向着叶重琅深深鞠了一躬,“几句失礼的玩笑话,让胥山君见笑了,实不相瞒,我已另有打算,且心意已决。苏家不在了,我恰好还有一门远亲住在枫叶镇,欲前去投奔,就不再给孤竹添麻烦了。”
若话说到这个地步,叶重琅还是不肯放人的话,那必然有强抢民女的嫌疑,她一没有作奸犯科为非作歹,二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魔将凤起,三不能证明她是夺舍重生的,如果叶重琅不放人……
“也好。”
凤起:烦人!
…………
“师妹,你此去枫叶镇山高路远,一定要多加保重。”叶存曦满脸遗憾的与凤起道别,眼看着小师妹简单打理一番就如三月桃花出水芙蓉般清灵秀美,更是满心的不舍,交代道:“如果你投奔远亲不成,或者过得不顺心,切记一定要回孤竹来寻我们,师兄们一定为你撑腰!”
凤起重重点了点头,倏地微红了眼眶,心道:放心吧,等我甩了叶重琅,若能找到帮手,一定回孤竹找你们。
叶翎也想说几句话,可绞尽脑汁总觉得,他在苏家大宅刚一见面认出小师妹喊的那句话,颇有点儿震惊嫌弃的意思,绝非君子所为,总有几分尴尬,憋了半天才说了句,“好在有胥山君恰巧顺路将你送到枫叶镇,这一路应也不惧什么艰险,你好生保重,待我们再历练些日子,能够离开孤竹领地的时候,我们再去枫叶镇看你。”
话没说完,凤起的眼眶就更红了,心道:你们都不觉得你家胥山君有猫饼吗?不觉得该拖回家去诊治一番吗?枫叶镇可是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小镇啊,为啥好巧不巧,好死不死的……他就恰巧顺路?这确实不是强抢民女了,这分明就是强行顺路!
为什么非要强行顺路?就算怀疑她是夺舍重生的孤魂野鬼,但干&你屁事啊,多管闲事多吃屁好么?
当然,她此去枫叶镇,也不能说与叶重琅毫无关系。但如果他仅凭枫叶镇,就能猜出她要去枫叶镇找谁,继而猜出她找了帮手是要回去杀他们家主叶代依,她凤起妥妥的跟他姓!
叶存曦眼见凤起快要哭出来了,分外心疼,赶忙转移话题,从叶焕手里接过一个小包袱,递向她道:“师妹快别伤心了,我们都会常去看你的。昨夜匆忙,委屈师妹穿了别人旧衣,胥山君说颇显宽大,一早交代我们多给你买了两套新衣,别伤心了,以后师兄们都记着你,一定会去看你的。”
凤起委屈的眼泪珠子快掉下来了,泪眼婆娑看着叶存曦,总觉自己前世今生都没这么委屈过。
话说,你们都听不出来嘛?他说颇显宽大,那是在说她小啊,虽说比不上奶牛一般的客栈老板娘,但是真的不小了啊。
而且,给她买了新衣不假,那款式竟都是套头的,脖领一个小圈紧得跟吊死鬼似的,锁骨都露不出来更别说露沟了,你们真的感受不到叶重琅满满的恶意吗?
凤起掬了一把伤心泪,突然向前一扑,抱紧了叶存曦,在他雪白的衣袍前襟上抹了抹泪水,哽咽道:“师兄,我会一直一直很想很想你们的!”
叶存曦尴尬得高举双手,俊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忽觉后背没由来一阵发麻的寒意,“师……师妹,师兄们……也会想你,那个……要不然……要是这般不舍,就不如跟我们回……”
凤起忽的松开叶存曦,不能再玩了,再玩就玩脱了,就得被强抢民女了。
她转而又看向叶晨阳,看向他仍旧裹着布条渗着血的手,抽泣一声问道:“师兄,你手还疼不疼了?回去一定要好好疗伤,千万大意不得。”
“不碍事。”叶晨阳赶忙弯了弯身,却不着痕迹侧身退了半步,防备着凤起会冷不丁扑过来,“师妹一路小心,多多保重。”
该告别都告别完了,凤起才看向站在四人身后的叶重琅,她真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眼见着她与叶存曦等人已经打成一团和乐融融的,他就没点儿格格不入的尴尬和被人排挤在外的悲哀?
凤起向着叶重琅浅浅一弯腰,恭敬且疏离,“胥山君见谅,我需再回家一趟,如今苏家只剩我一人,我要厚葬家人,告知亲邻,清点遗物,抚恤下人亲属……”顺道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女人真麻烦!
叶存曦一听这话,赶忙道:“那我们也……”
话刚开口,叶重琅终于说话了,“你们尽快回孤竹,向家主禀明鬼王逃逸之事,请家主派人协助你们追剿鬼王,我随她去处理家中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