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衡将她的手重新放回去,面色森冷地走出病房。
走廊尽头,从半开的窗进入的风,吹散漫在男人眼前的烟雾。
“院长,这是上次在第一医院擅自动手术那人的资料。”陆斯衡助理将一个文件夹双手递到他面前。
陆斯衡只扫了眼首页上的名字,并没有打开,而后冷冷吩咐:“去查一下,他为什么回国。”
“是,院长。”
陆斯衡的烟瘾很浅,但今晚他接连抽了两支。
烟雾从他的鼻道钻入胸腔,形成一道束缚的力量,搅动着他的气息。
“许在,你对这个人就那么念念不忘吗?”
猩红的烟头熄灭在“夏驰”两个字上,渐渐扩散出焦糊味。
*
担心她因侵害出现应激反应,昨夜医生在治疗的药物中为她加入了镇定剂。
所以许在一晚睡的特别沉,第二天到了快十点才醒,而且是被陆斯衡的声音吵醒。
陆氏旗下的高端医疗机构设立在市最具价值的地段,能俯瞰整个历史旧城。
陆斯衡换了件黑衬衫,斜斜倚着落地窗。
耀眼的阳光透过白色窗纱,少了几分锐气,落在他脸上时柔和男人刚毅的线条。
“爷爷,真是抱歉,又没有成功。”他低沉的语气中透着些许自责。
也不知道是不是公放,电话那头老人的嗓门有点大,以至于连远在五米开外的许在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斯衡,这不怪你。是爷爷没有调查清楚,没想到南大卢校长,那么正派的人,却教养出如此荒唐的女儿,竟和男人未婚生子。
你可是我陆家的长子嫡孙,将来的媳妇是我陆家的当家主母。
这样的道德败坏的女人,不要也罢。”
“爷爷不怪斯衡就好。”陆斯衡语气难得的轻柔。
“不说她了。”
陆斯衡爷爷语气一转,连许在都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
“爷爷又给你物色了一个。”
陆斯衡没有立即接话,余光瞥向从病床上坐起的人。
见陆斯衡看向自己,许在尴尬地扯出一个笑。
悄悄下床,示意自己上洗手间。
关上门,依旧能听见他们的交谈声。
“爷爷,不用这么急吧。”
“怎么不急,再过几个月你都快三十岁了。你堂弟斯阅,小女儿都会叫爸爸了。”
“虽然丙杭去世的早,可将来陆家的产业都是要你继承的。只有你结婚有了继承人,爷爷才能放心。”
自己大儿子出了意外后,陆斯衡的终身大事就成了陆老爷子的心结。
对话停了一下,陆斯衡的语气有些低:“爷爷,我的身体状况,您又不是不了解,我还是不要耽误人家的好。”
提起这个,陆老爷子就更急:“就因为知道,你更应该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说不定身体就好了。”
顿了下,“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白家小丫头?”
陆斯衡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