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怀仁是跟了苏振多年的人,最是摸得准苏振惯来喜欢阿谀奉承又骄傲自负的脾气,一席话说得很让苏振熨帖。
一轮又黄又圆的月亮高高的挂在西天上,天空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云彩,连个闪耀的星子也没有。
在一片一望无垠的荒郊中,一队分别身着黑白劲装的军士带着浓重的肃杀之气在荒郊中对打。他们手中的长剑在月下闪着森森的寒光,北风呼啸呜咽着刮在人的脸上生疼,兵器相交的瞬间摩擦出火花,立刻又在黑暗中熄灭。偶尔也传来刀剑划破衣衫的声音,在旁边站的久了就会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南宫擎宇眼神冷冷得看着面前的军士们厮杀着,忽然一声尖细的竹哨声响起,方才还以命相搏的军士们立刻收住招式,按照服色的不同分列两边。
疾从人群中走出,眼睛与南宫擎宇相交行了个武将的常礼,转过身对军士们道:“大王来了。”
“见过大王!”这百十来位军士都是身形高大,体魄健硕的青年男子,四下寂静的环境中,呼声分外中气十足。
南宫擎宇道:“不必多礼,孤给你们带来了上好的美酒和佳肴,你们且好好享用吧。”
疾做了个解散的手势之后,军士们便迅速散开,转眼间只剩下南宫擎宇和疾还站在原先的位置。
“这就是你的玄鸟卫?”
“不,这是我为大王训练的玄鸟卫。他们一生只听令于大王一人,可拼死保大王周全。”疾道。
“他们不过才这么百十人,倘若有一日孤需要万人之师助孤成事呢?”南宫擎宇问。
“兵士在精而不在多,他日我将玄鸟令交到大王手上的那一日,这支玄鸟卫可抵万人之师。”疾冷冷道。他冰冷而平静的语气让这一番听起来十分荒诞无稽的话好像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情。
南宫擎宇半信半疑,挑眉道:“愿闻其详。”
疾带着不卑不亢的表情,语气却颇为豪迈道:“我将用机关鸢拉长他们手臂可触及的范围,让他们的眼睛看得更高更远。用连弩车让他们一步杀数十人。他们将是最忠诚于大王的人,也是大邺最神秘和最具杀伤力的侍从。”
“机关鸢,连弩车……”南宫擎宇反复呢喃着这几个从未听过的词语。
疾接话道:“机关鸢,削竹木以为鹊,三日不下,可以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连弩车十人驾驭,其置于城墙上可同时放出大弩箭六十支,杀死数倍敌人。”
南宫擎宇颇有些惊讶:“孤怎得从未听说过这些东西?”
疾道:“此物由墨家巨子发明,可惜现在已经失传。我也是在书籍上才看到一些吉光片羽。”
南宫擎宇一听说这些东西原不存在于世上了,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疾一看到南宫擎宇失望的表情,仿佛受到了严重的质疑眼中闪着倔强而自信的光芒道:“失传了又怎么样?既然巨子们能把他们发明出来,那我就能根据书籍上的记载把这些东西做出来!”
南宫擎宇被疾眼中闪烁的炙热所点燃,心中也生出一团豪迈和信任道:“嗯,孤信你!从今日起孤就命你全权负责训练玄鸟卫,等你给孤训练出一支最忠诚、最有战斗力的作战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