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纪川摇头:“自从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是最开心,每天都是,那还有什么更开心?”
一然想了想,却说:“老公,我们只要糕糕一个好吗,万一将来不小心中奖了,我们也不要,我不会心软,你也不要心软。”
白纪川颔首:“说好的不生了,万一中奖了,肯定不要。”
他抱着儿子,一然从背后抱着他,软绵绵地说:“我很喜欢孩子,可是我更喜欢你。”
白纪川抱着儿子说:“糕糕听见了吗?妈妈最喜欢的人是爸爸。”
一然笑道:“小家伙很精的,他听得懂的,估摸着今年你是听不到他喊爸爸了。”
可白纪川多本事的人,有什么能难倒他,平安夜前一天,清歌带着一家老小出发去大阪,在机场收到一然的消息,说白越会叫爸爸了,而且爸爸妈妈分得很清楚。
清歌能体会这种“我的孩子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心情,但是她回复说:“之后几天我要顾着一家子人,大概不能跟你聊天了。”
一然不客气地说:“记得帮我带防晒霜就好。”
撇开一些客观存在的因素,带着老人和孩子同时出门,日本这种把服务做到极致的国家,是最合适不过的。
清歌和顾小天再三权衡各方面条件,包括欢欢是否适合长途飞行等等,最终选择了比较近的又能好玩的地方。
果然一出门就遭遇问题,航班延时,上了飞机后就开始无止境地排队,震动和噪音让欢欢很不安。
她一哭清歌就紧张,一是怕婆婆觉得自己没用,二是怕吵到其他乘客,大家都在焦躁地等待着,谁的心情都不能好。
顾小天立刻主动把女儿抱过去,清歌抱着觉得已经很大的宝贝,在老公怀里就变得很小。爸爸宽大的胸怀果然更能让宝宝踏实,顾小天哄了一会儿,欢欢就不哭了。他和女儿聊天,陪她一起看动画片,在漫长的一个小时后,飞机终于起飞了。
落地后,欢欢跟着爷爷奶奶,清歌和小天忙着拿行礼,联络接机的车辆,坐上车往酒店去时,清歌松了第一口气。
顾小天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别这么紧张,还有我在呢。”
清歌疲倦地笑笑:“还好,最麻烦的一关过去了。”
顾小天说:“出来玩是开心的事,你不要绷得这么紧,我想我妈更希望看到我们都开开心心的,而不是光我们开心,你一个人累。她又不是折磨儿媳妇的恶婆婆,对不对?我爸告诉我,我妈前几天开始,就兴奋地睡不着了,他们忙生意,除了为了生意出差,几乎没有时间去旅行,他们也不懂得享受。我妈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带她出来玩,光有这件事,她就很开心了,做得好不好,我知道你很在乎,但是不要紧张,你要记得,我更在乎你。”
老公的嘴巴这么甜,清歌还有什么可辛苦和委屈的,是她太紧张了,她这么紧张,婆婆肯定会感受到,那折腾一场,还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清歌说,稍稍用力握了握老公的手,轻声道,“你不许胡来啊,爸爸妈妈也在的,不可以像在夏威夷那样对我。”
小天的笑容好生色气:“我在夏威夷怎么对你了?”
清歌拧他的大腿,眼睛瞪得大大的。
后座儿子和儿媳妇的暧昧气息,顾妈妈在前头已经感受到了,小夫妻恩爱亲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自己的儿子能有个喜欢的女人陪伴一生,做妈的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她在出门前就和老公说好了,他们尽量带着欢欢,别叫清歌忙得团团转。
自然不是所有当妈的,都能如此豁达和想明白,转眼又是一年,再过几天就是元旦,王梅想到上次元旦在庙里碰见钱芳一家人,到现在儿子几乎就成了上门女婿,还没结婚就已经和丈母娘关系那么好,她如何能想得通。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心里憋闷,加上没小心冷暖,一场高烧把人病得不轻,同是这一天,蒋诚接到爸爸的电话,从工地直接赶去医院,妈妈发烧到送医院吊水了。
冬天感冒发烧高发季节,输液室里人满为患,王梅坐在角落里,精神恹恹,睁眼看到儿子,眼泪就滚下来:“儿子啊,妈妈要死了。”
蒋诚说:“没事的,退烧了就好。”
王梅哭道:“我都来吊水了,你还说没事,真的要我瘫下来了,你才会着急吗?”
蒋诚苦笑:“我不是来看你了吗?”
王梅说:“以前陆一然不是住那种很贵的病房,我也要住。”
蒋诚叹息:“妈,你只是吊个水,不用住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