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官员的升迁贬黜需要吏部考察之后才能决定,还请您耐心等几日。”白丞相严肃地说道。
这又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情。
难道因为他急于回西滨,南陵就要随意指派一位官员接任行商司侍郎的位置吗?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行商司,还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定下来吗?本王记得,雁南关失守之际,南陵也是仓促应战,挺身而出的武安侯,不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吗?怎么,挑选一位官员,比保家卫国还难?”云浩然一开口,就带着迫人的气势。
白丞相老脸一红,强自辩解:“武将的职责是保定乾坤,文官的职责是安定天下。武将只需武艺高强,文官,是要算无遗策的。”
“白丞相当初没有算出雁南关会失守吗?”云浩然很是刁钻地反问。
这老头儿是故意刁难他,同样也是故意难为锦婳的。
白丞相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半由天子半由臣?
更何况云锦婳不过是代理朝政,不能独断专行,有些事情,还是要听取大家的意见。
白丞相:“……”
他又不是铁口神算。
这西滨的摄政王,果然是个难缠的。
他侧头看向吏部尚书,吏部尚书并没有言语,他正在心里合计谁才是合适的人选呢?
凌志南眼睛一转,女儿跟他提起过,想让苏子文进入行商司任职。
他原想着平调运作起来不太难,但是有了升迁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武安侯,下官倒是想保荐一人。他做事兢兢业业,从无一丝差错。只是下官能做到内举不避嫌,不知道武安侯能否做到以国事为重,尽释前嫌?”凌志南面上露出担忧之色。
云锦婳哂然一笑:不错!
到底是读书人,丑话说在了前面。
苏子文卑鄙无耻,又没什么过人之处,入朝为官之后,无功无过,这也能成为优点?
一个礼部的官员,能犯什么过错?
哦,他任人唯亲,反而以贤臣自居,这圣贤书当真是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既然如此,她何不成全了他的一番苦心,也全了自己任人唯贤的美名?
不过,她得让凌志南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任由他拿捏。
“凌大人,你直说想为自己的爱婿谋个似锦的前程就好,大可不必先给本侯泼一盆脏水。怎么,吏部选拔人才,从来都不注重他们的品行吗?
也不奇怪,能把女儿教导得懂礼仪知廉耻,洁身自好的父亲并不多。凌大人的眼光,自然是与众不同的。”云锦婳语调平和。
但是掩不住满满的讥诮。
夹枪带棒的话语,刺得凌志南的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武安侯,你,你这就过分了。咱们只是在商讨国事,你何必非要拉扯上个人恩怨呢?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摄政王还在呢,你说这些丢的可是南陵的脸面啊!”凌志南脸红脖子粗地分辩。
“不是凌大人先扬的吗?原来,你也知道那是丑事啊!嗐,纸包不住火的。摄政王耳聪目明,这一路走来,南陵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云锦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武安侯,我是对不住你。但是自问于国于民无错,你何况刻意打压我呢?”苏子文不满地责问。
这女人,一点儿都不念旧情。
“本侯何时打压你了?我正想调你去行商司呢!”云锦婳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苏子文一愣,随即狂喜。
“多谢武安侯,多谢武安侯。”苏子文喜不自禁,就差跪下来叩头谢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