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宫中,许容华刚刚醒来就听到这样的传话,苍白的脸上更显一分怒意,一掌拍开宫女送上来的温水,杯子砸碎在了地上。
许容华狰狞着神情重复了一遍传过来的处罚,一字一句,“苏谦泽,你真是好狠的心。”她给他毒药是让想给他个机会让他能够选择自己的死活,他却拿它想把自己拖下水,他还能狠得下心给自己下这么重的毒,让皇上查到她当日偷偷前去青玄宫的事。
这样一来,她之前所作的努力,很可能都白费了。
“皇后娘娘那边怎么说。”许容华冷静了一下,问一旁战战兢兢跪着的两个宫女,其中一个回道,“本来是禁足半年的,听说是皇后娘娘向皇上给您求情了。”
许容华本是紧蹙着的眉头终于松了一些,起码皇后那还没白费。
“娘娘您是否要请太医过来瞧瞧。”一旁的丫鬟看她神情好了些,开口问道。
“不了。”许容华掀开了被子,就把自己的身子暴露在了空气中,十月的天,不一会她就觉得冷了,她慢慢的闭上眼,“过个半天再去请吧。”。。。
蒋茹茵她们入宫大半年,这许容华被禁足是头一回。
不过这禁足还没两天,映月宫那就传出了许容华发了高烧,旧疾复发的消息。
所谓的旧疾自然是指去年的时候救太子他们受过的刀伤,当时的刀伤很严重,那两个黑衣人也是下了狠心要杀太子的,换个人自然也不会收力,许容华当时后背那一剑伤的最重,还累及內腑,整整昏迷了半月。
醒来之后身子自然是大不如前,太医一直说内腑虚弱,尚未完全复原,这不,一发烧又给复发了。
蒋茹茵是无需表这个人情了,但受过许容华救命之恩的金淑仪和严昭仪就必须得去看看,否则不成了忘恩负义。
映月宫她们进不去,她们就去了皇后娘娘那,多少是求个情,让她们进去瞧一眼的意思,当时下禁足令的时候说了不见客,但皇后最终也是同意了,她没去,就让金淑仪和严昭仪过去看了一下,呆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过了两天,许容华那烧就退了。
昭阳宫这边,蒋茹茵听着冯盎回来的禀报,眉头微皱,“没找到她家人。”
冯盎点点头,“回禀娘娘,等小的去时,那小桔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去那屋子里瞧瞧,似乎是走的匆忙,有些能带的都没带走,问周围邻居打听,说是就在小的去的前一天,村子里来了辆马车,走下几个衣着不凡的,进了小桔家一会,离开后没多久,小桔家爹娘就忙着收拾东西走了。”
“没说去哪。”
冯盎摇摇头。
这有人早她一步就把人给劝走了,蒋茹茵不过想循着查查小桔自尽的原因,这能让一个宫女不要自己性命,最好的胁迫不就是家人么。
“那就去查查这些衣着不凡的人是谁,许容华被禁足了,映月宫内的人都小心谨慎,这时候不敢往外头传什么消息,去查查这两天内宫人出入的记录。”
蒋茹茵认定了许容华和这下毒的事脱离不了干系,只是她缺了两者之间的牵连,有人主动先出了手,不就怕查么,这先出手的,总容易露出点破绽来才是。。。
入夜,皇上过来了。
平宁和容哥儿给他行了礼,苏谦阳听平宁喊父皇,竟是怀念她喊爹爹的时候,比较亲密。
问了一下他们在太学院的课业,如今才刚进太学院一个月,平宁没什么,容哥儿倒是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
他平日里性子也沉静,刚识了些字就会抱着本书看,不懂的问蒋茹茵,如今苏谦阳在了,他就问父皇。
苏谦阳给他解答了几个,随手翻了一下书的封面,有些诧异,农法修编。
这不是说这些字难认,而是里面关于农法的相关律法难懂,就是他看这些书,也是在*岁之后在老师指导下看的,有些都一知半解,毕竟对所有的东西了解片面,就无法去理解修编中涉及的东西。
但现在看容哥儿这小神情,怎么似津津有味的。
苏谦阳心中一凛,试探问他,“你为什么看这个。”
容哥儿抬起头,解释的很认真,“母妃说我们吃的饭原来是谷子,用的筷子原来也是木头,还有吃的肉原来都不是长这样的,儿臣想知道他们原来长什么样子。”
苏谦阳听他这么一说,就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农法修编中的最后附录里确实还有农作物的图例,小孩子,对没见过的东西都好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