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说的太直白了,那人真的闭了嘴。
但时涧还是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几个大字:确实不敢。
原本还有些好奇的时涧彻底泄了气,还以为能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呢,搞了半天估计又是病急乱投医听信了什么谣言。
这种情况时涧也见得很多了,偶尔他会碰到有些没有专属治疗师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的成绩超级棒,就坚信他一定是故意在实践课堂上隐瞒自己的能力,央求着时涧帮他们治病。
但他哪里会啊!只能给他们指路去找更加专业的治疗师,不要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顺便尽己所能的帮帮他们的忙。
只是没想到,声名显赫的阿尔斯特家族,竟然也会被这种谣言骗到?
他歪着脑袋,一个可能性钻进脑海:可能少将真的已经病到要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人,那人虽然脸上的表情并不信任自己,但却很明显像是掌握了什么证据,相信他一定能做到似的。
他伸手在自己隐蔽的口袋处摸了下,又一个可能性破土似的钻入了脑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别的事情?”
那人摇头。
时涧有些失望地哦了声,准备做个总结自己真的没有能力签这个合同的发言,却听到对方说:“但是有人知道。”
时涧的心一瞬间漏了一拍。
一件只有小范围内知道的事情,一件能让阿尔斯特家族相信自己会治病的事情,一件值得让对方用这么多金钱来换取的事情,以时涧超强的大脑分析之后,留下的只有那一件。
他又触碰了下隐蔽的口袋,感觉袋子里的小块仪器残骸似乎在散发着温度。
会是他吗?
时涧不知道自己这是因为长时间的实践课堂失败而导致的后遗症,还是另类的“初恋情结”,总之他不得不承认,自从那次他确信他能成功的救治一个人之后,他就会时不时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那个人的伤真的很严重,精神域一团混乱,身体外表也血肉模糊,超级坚硬的盔甲与临时防护蛋也受到了冲击而伤痕累累。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他治好了没有。
但显然现在并不是回忆那么多的时候,眼看着对面的人又开始准备长篇大论,时涧心头一动:“让我见见知道的人好吗?”
他不敢确定,但却抱有一丝希望。
对方似乎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这个……少——他可能不太方便。”
那个险些脱口而出的词语让时涧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难道是真的?
关于那天的事,回忆中的其他部分都已经淡化模糊,而第一次成功链接精神域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当时情况紧急,他链接精神域时必须全神贯注,他已经做好了被昏迷中的人反射性拍飞的准备,也做好了直接因为自己的粗鲁操作而导致对方从昏厥中清醒的可能性,却唯独没有做好一次顺利链接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