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虽然不是一个好君主,但却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不过张延礼注定和他不会是朋友,不过如今面子上的功夫,捧一下对方,却也不是难事。
“这些乌合之众,吾还看不上,吾只信任麾下的沙陀骑兵。”
“张帅不也没有派人去收拢这些巢军降众吗。”
听到李克用的反问,张延礼也不奇怪,李克用父子能轻松收拢三万杂胡,若是有足够的钱粮,他还能收拢更多胡兵为他卖命,故而他看不上这些巢军降兵也不奇怪。
“吾亦只信任麾下凉州本部兵马。”
张延礼慢慢说道,他虽然是汉人出身,但因为出生在沙州等胡汉杂居之地,麾下又有不少胡人效力,恐怕不少人把他和李克用看做是同一类人。
两人都不是健谈之人,加上张延礼虽然有心交好,但也没必要过多谄媚,至于李克用,就更加傲的没边了,双方没有多言,各自告辞。
晚些时候,众将聚于一堂,饮酒庆贺今日之战得胜。
“今日之战,吾军大胜而归,此战首功当为王司马。”
王铎作为主帅,虽然实际上更像是个监军,得此大胜,也难掩脸上的兴奋神色。
他来论功,众人也皆是心服,而被他称为王司马则是都统右司马、河中节度使王重荣。
作为此战实际的主将,也是众人中兵力最强的节度使,他倒是非常谦虚,一点也没有武人的张狂。
“不敢,此战得赖都统指挥有方,雁门节度使李帅和朔方节度使张帅的骑兵建功,吾不过坐享其成。”
听闻王重荣此言,张延礼面露微笑,倒没有展露出太多的情绪,至于另一边的李克用,神色大悦,看起来对王重荣的称赞非常满意。
而众人中其余的节度使,论官职不如王铎高,论兵不如王重荣多,论战力又不如张延礼、李克用能打,自然没有任何意见,纷纷恭维,没有不满。
反正今日大战,他们收获颇丰,接下来无论是劫掠长安,还是论功行赏,都少不了他们的份,他们倒不在乎这些虚名。
“今日巢军降俘甚多,坑杀实在不祥,但放之恐其继续生乱,不知众人有何良策。”
王铎虽然是问向众人,但却看向张延礼,之前张延礼两次收拢巢军俘虏押往凉州一事,众人皆知,而王铎也希望张延礼主动接过这个麻烦。
而张延礼确实也如他所愿,立刻接话道。
“灵、盐、凉、肃、甘等州,胡人多,汉民少,不妨将这些巢俘发配往此地,也可填充塞外。”
“不过,巢军甚多,各位节帅不妨多挑些精锐之士,吾只需些百姓种田放牧即可。”
如今的各镇,除了一些边境各州,还没有哪里缺人的,张延礼不要精锐,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反对意见,之前反正已经挑的差不多了。
见没人反对,张延礼又朝王铎说道。
“然巢军人数太多,吾军粮草不足,还需都统能支援一二,若无足够粮草,巢军必然生乱。”
听到张延礼的请求,王铎倒是面不改色,直接说道。
“此战得胜,缴获巢军粮草十余万斛,至于其余粮草,则需延礼自行筹集了。”
王铎的意见很直接,他只能将这些缴获的粮草分配给张延礼,至于其他的,就看张延礼自己的本事了,他没办法让其余各镇将手中的粮草拿出来。
除了粮草,其余钱绢、武器盔甲他都做不了主,自然会被各镇分配。当然,其中王重荣能占大头,李克用、张延礼也能分不少的一部分,除此以外,其余人见着有份,但要看各自的实力了。
至于粮草,则是各镇都不缺,而且此战大胜,各镇收获之多,只顾得钱绢、甲帐,哪里顾得上搬粮食。
对这个结果,张延礼非常满意了,他想要的本来也不多。
很多问题,就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一次分赃大会,大家都有所得,都非常满意。
接下来,倒是歌舞宴请环节中,而王重荣从河中带了不少歌姬,不得不说,他还是会享受啊。
而张延礼连续禁欲了一年有余,想着今晚是不是要与大家同乐,反正大军在这边,不会出什么问题。
正当众人畅饮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报都统,华州破城,被巢军趁机攻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