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三路兵马,以伏弗陵氏这一路最强,但如今其军已败,不足为虑。”
“若是将这三路兵马尽数灭于兰州,则陇右吐蕃必然元气大伤。”
“此次,吾军速败伏弗陵氏,其余两路兵马必然来不及反应,此刻,另外两路兵马必然没有收到此处战事的消息,正往兰州赶来,吾等若是及时赶回,必能伏击这两路兵马。”
“汝与敬思二人,带一万兵马,全军马匹尽数给汝二人,定要一举歼灭洮、叠二州吐蕃兵马。”
张延礼朝慕容浑吩咐道,准备让其领军攻打另一路吐蕃,他自己则带剩余兵马,将这些吐蕃俘虏全部押回兰州金城县。
对于这些吐蕃俘虏,虽然不如巢俘那样可以直接上战场和耕地,作用小了很多,但也不是没有用处。
人口,尤其是成年男子,从来都是重要的资源,无论是接下来去挖矿,还是让他们去开发荒地,修缮道路,都大有用处。而且这些工程的死亡率都相当高,之前凉州开垦荒地,尽管都是平原,而且是将草地变成耕田,修缮一些水利设施,都有不少伤亡,更何况是开垦荒废多年的陇右,这里可多是山地,这项工程的人口伤亡必然巨大。
虽然说人口是极为重要的资源,但语言不通、信仰不一、又心怀不满的人口反而是不稳定的因素,当然要越少越好了。
当然,对于这些吐蕃俘虏,张延礼并不是粗暴的直接杀了,拉拢、分化,所有手段都会用上,部分人同化,部分人给予一定的自治权,剩下的再消耗掉,慢慢来才是长久之计,做事不能太极端,太急切。
而慕容浑连忙领命,不过,他仍旧不放心地问道。
“河州吐蕃,亦有数千,恐吾等来不及回师对付。”
闻听此事,张延礼倒是一点不在意。
“若其真敢来攻,石秀林只需堵住河口一带,则河州吐蕃无路可逃。其兵马不多,必不是对手。”
对这个结果,慕容浑也有所预估,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必要事事表现的比领导还要精明,所以才故意问起来。
而张延礼与慕容浑交谈之时,又有手下来报。
“禀仆射,毗迦婆温十将已经妥善安葬。”
听到这里,张延礼也暂停了与慕容浑的交谈,转而变的惆怅起来。
“毗迦婆温初时颇为桀骜,但为人颇为武勇,吾本意磨炼一二,再择机重用他。”
“但想不到,吾刚将其调入北衙亲军,第一战竟亡于此。”
对于毗迦婆温的战死,张延礼非常惋惜,这是个不逊于安敬思、曹进玉的猛将,虽然出身回鹘、为人又有些桀骜,但经过一段时日观察,对方已经是真心归附。
张延礼本来是想将他当做新的亲兵首领培养,这次任务也和他说过,事不可为,也不必坚持,保存己身为要,但想不到对方居然战没在此。
不过,毗迦婆温等人也为大战拖延了不少时间,让大部分吐蕃没能逃离此地。
“其是否还有父母妻儿,加一倍抚恤吧,从吾私帐中支取。若其家小有所求,尽管禀报于吾。”
张延礼又转头吩咐起来人,对于亲兵,除了赤水军的常规抚恤外,他还会从他的私人府库中再发送一份,算是给亲兵的福利了。
而这名手下急忙记录下此事,不敢有任何轻视。
这边打扫完战场,张延礼没有过多停留,再次分兵,他和曹进玉则押送俘虏回金城。
这一路,张延礼行进的颇为小心,不但要防备俘虏暴乱,还要提防吐蕃伏弗陵氏杀个回马枪。
不过,这一路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波折。
不知道是不是伏弗陵氏还在稳定内部,没有来得及攻打他们。至于这次得到的俘虏,大部分贵族骑兵都已经被处决,大部分佃农和奴隶早就被驯化的差不多了,压根没多少反抗的情绪。
等张延礼带领人马赶至金城时,慕容浑那边的消息也传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