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咬了三口,咬去葡萄,呵呵地笑说:&ldo;别逗,我哪有发了。只便是突发奇想,找来了棵摇钱树罢了。一万银,便只是头金。初夜价,我可再抽两成,这还不包括她每月薪水、客人赏金。早知这么好赚,我还会这般落魄吗?哈哈,等过阵子,我再找几个妞。让我算算,一个妞一万银,十个妞我便能开间大馆子了,哈!&rdo;
那美艳女子媚笑著说:&ldo;你真以为你成了情圣?便会如此顺利?&rdo;
陈裕乐不可支:&ldo;以前我也怀疑,这阵子却信心十足,老天可埋没不了我的天才。&rdo;
&ldo;臭美!&rdo;美艳女子嘻嘻笑著,便要作势去打陈裕。
&ldo;开门!开门!混蛋开门!&rdo;门外传来怒吼,是卫靖将门擂得震天价响。陈裕和那女子都是一惊,手忙脚乱地穿衣。
樊军瞧出不对劲,也跟了上去,看了看窗口,立时扎实马步,双拳一出,将那木门轰得四裂。
卫靖捡起饭盒,冲了进去,往陈裕脸上一砸,骑在他身上便是一阵痛打,愤恨吼著:&ldo;你这个畜生王八,我揍死你,我回小原村要告诉陈大婶!&rdo;陈裕体格虽有看头,但却是个空架子,加上心虚,让卫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鼻血流了满嘴,甚至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ldo;啊呀!于雪姊姊,于雪姊姊!&rdo;卫靖哇地一声站起,冲出门外,喊声渐远。
樊军还怔在屋里,瞪著惊慌失措的陈裕好半晌,一拳砸在桌上,将那桌砸得垮下,恨恨地转身走了。
温于雪走得极快,眼泪流了满脸,听得卫靖自后头叫喊著追来,连忙将泪擦去,只是淡淡地说:&ldo;天色晚了,你回剑庄用功吧,让你大伯伯知道了你每天来酒楼瞎混,可要责罚你了。&rdo;
卫靖也不知该回些什么,只是说:&ldo;我大伯对我很好,他不会罚我。&rdo;
三人回到云来楼,雪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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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剑庄有场笔试,卫靖便也未出外差,和同学们一同低头写著考卷。卫靖等新同学的考题都是从基础课本上挑出来的。卫靖接过考卷,想也不想便一路写完,只花了半刻时间,他伏在桌上,看著木制铅笔的笔尖发楞。这几日卫靖总是心神不宁,温于雪病了,几天都不见客,便连他也不见,卫靖尽管著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叮咛小缦要多多照顾温于雪。
&ldo;你不写考卷在干嘛呀?&rdo;卫芷芊负责监考,走至卫靖身边,轻拍他后背一下,咦了一声说:&ldo;你写完了?&rdo;
卫靖懒洋洋地点点头,卫芷芊狐疑地收去他的考卷,看了几眼,将他赶出了课堂,拉到一角说:&ldo;将你藏在衣服里的课本拿出来。&rdo;
&ldo;堂姊,我的棉袄里头是布衫,再里头还有一件内衣,更里头就是肚皮,你瞧。&rdo;卫靖拉起衣服让卫芷芊检查,又说:&ldo;还是你要瞧我裤子里?&rdo;
&ldo;别耍嘴皮子!&rdo;卫芷芊啐了一口说:&ldo;你一连二十几日,每日都出外差,直到黄昏才回来。你别跟我说你在外头背书!&rdo;
&ldo;不信你考考我呀。&rdo;卫靖打了个哈欠。
&ldo;基础课本里第十七页背来听听!&rdo;卫芷芊便是不服,叉著腰说。
卫靖一怔,那课本他自是背得甚熟,但指定某一页要他背诵,却是刁难了。他灵机一动,便说:&ldo;十七页!那应当是《考工之章》,我将那章从头背给你听。咳咳,听好‐‐金之六齐,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斤之齐;四分其金而……&rdo;卫靖虽不能照著指定页数来背,但却记得哪一页大致上归属哪一章节,自该章节从头背起,便难不倒他了。
卫芷芊听卫靖背诵,一字无误,也不好再多刁难,便问:&ldo;你当真在出外差的时候用功?&rdo;
&ldo;当然不是。&rdo;卫靖耸耸肩说:&ldo;我不是说过了,这些书我家也有,不要说这基础课本,爷爷的《十八绝顶》、《卫家剑》,我都会背呀。&rdo;
卫靖又说:&ldo;我可以去工房瞧瞧吗?我从没见过卫家剑庄的铸剑工房,不知和我家比起来,哪边比较大。&rdo;
&ldo;那当然是这儿的工房大!&rdo;卫芷芊嘻嘻一笑,便领著卫靖穿过庭院,往工房方向去。
卫靖突然问:&ldo;小堂姊,你有心上人吗?&rdo;
卫芷芊一怔,俏脸发红,说:&ldo;你问这个干嘛?&rdo;
&ldo;我心中有个难题!倘若你十分爱一个人,爱他爱到要死,却发现他背著你和别的女人相好。背后将你说得如猪如狗,一文不值,你心情会如何?&rdo;卫靖喃喃地问。
&ldo;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就算有,我也没碰上过。&rdo;卫芷芊摊了摊手,说:&ldo;这种问题,你去问姊姊吧。她或许比我了解。&rdo;卫芷芊这么说时,专注玩弄著手上一片青竹叶,突而抬起头说:&ldo;卫靖,你知道吗,你不在这几天,你那朋友孤伶伶地都让郎仲齐联合其他人欺负排挤呢!&rdo;
&ldo;我哪一个朋友?&rdo;卫靖咦了一声,随口问:&ldo;是公孙遥吗?&rdo;
&ldo;你叫他公孙遥?&rdo;卫芷芊怔了怔。
卫靖连连摇手:&ldo;狗儿的狗,猢狲的狲,狗狲遥,那是他的难听外号,有一次他尿急忍不到厕所,便学狗儿撒在土墙上,我才取笑他。这是男孩子间的笑话,你可别和他讲,他非常介意人家这样讲他,会哭会想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