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军莫可奈何,他打架向来拚命,要他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诈败实在是不服,知道胡白是吊他胃口,故意让他心生不服,以后约战若是拿著此话相激,说樊军硬气功不及胡白铁砂掌,樊军便难忍了。
&ldo;真怕了你。&rdo;樊军叹了口气,扎马一蹲,飞身弹起,空中连踢三腿,却故意放了个破绽,胡白挡下三腿,双掌一推,将樊军推飞甚远,摔在地上。
樊军捂著胸口,佯装伤重,站不起身,胡白大步上前,又将来拦的茶老板拐倒,卖艺叔较为机伶,瞧出胡白并无恶意,方才被打退时便已装著受伤倒在地上观望。
胡白一手伸入杨仇飞背下,心想若是抱著他,那其他人便要觉得奇怪,索性一把捏著杨仇飞后颈,将他提了起来,一手微微托著杨仇飞后腰,暗中施力,让杨仇飞后颈不至于过于难受疼痛。
胡白提著杨仇飞走了几步,觉得杨仇飞身子僵硬沉重,如同提著一具尸首,心中一凉,想这剑王当真瘫了,心下茫然失落,朝元长老走去,心中想著如何逮著时机,大步一奔便能奔到卫靖身边。先将杨仇飞交至卫靖手中,再去杀元长老泄恨罢了。
&ldo;将内奸带来!&rdo;元长老深深吸了口气,见杨仇飞让胡白这样提著都动弹不得,心中落下一块大石,拔出腰间那柄卫文亲造的华美佩剑,看著剑上银光,心情激荡,喊:&ldo;便让我替这些时日牺牲的弟兄们讨回一个公道。&rdo;
卫靖见胡白这般提著杨仇飞,知道胡白是作戏,便也不以为意,却见胡白走著走著,却没将杨仇飞带来给他,而是带给了元长老,心下愕然,一把扯下脸罩,大叫:&ldo;胡大厨子!&rdo;
卫靖这么一叫,曲文瑛、樊军等也瞧出不对,大喊:&ldo;胡白!&rdo;
胡白已将杨仇飞提到了元长老面前,却也不理身后之人叫唤,手一放,任杨仇飞坐倒在地,歪斜著头,一动也不动。
元长老斜斜举剑,见卫靖自曝身份向他奔来,大局已定,心中大乐,挥剑便朝杨仇飞的颈子斩去。
杨仇飞呆滞的眼神中闪现锐光,忽起二指挟住了剑。
元长老握剑那手四根手指飞脱,鲜血喷溅。
这柄卫文亲造的华美锐剑,剑柄分成两半,柄中包著本应厚钝的铁柄,竟也打磨得锋锐异常,一经阻力,那锐柄便切断木质握柄,连带将元长老四只手指都切去了。
杨仇二指挟著剑身,打量这剑身、剑柄都是锐面的怪剑,可也是一愣。
&ldo;哇──&rdo;元长老捂著自己那喷血右掌,只觉得天地翻转,惊怒大吼:&ldo;卫文──&rdo;元长老又惊愕看著缓缓站起的杨仇飞,惊喊:&ldo;杨仇飞,你当真是装病!&rdo;
&ldo;糟糕。&rdo;杨仇飞终于开了口:&ldo;被你发现了。&rdo;
元长老身旁数个莲花堂堂众惊愕赶来,有的急急搀扶元长老,有的去抓胡白,让胡白几掌全给劈倒。
卫靖奔到了胡白身旁,也惊愕这登然逆转,一时竟讲不出话,呆楞楞地看看胡白,又看看杨仇飞。
胡白苦笑:&ldo;我本来当真以为剑王身子瘫了,谁知走到一半,剑王开口骂我,将我吓得魂飞魄散,我只好照著剑王吩咐办。&rdo;
&ldo;你爹爹真是多事,这样要我怎么拿?&rdo;杨仇飞看看卫靖,二指捏著那无柄怪剑。原来他确然是假病,但让胡白像抓小狗般提著走,心中著恼,便低声说&ldo;普天之下,只有胡白能这样拎著剑王。&rdo;胡白一听,心中犹如劈了个雷,赶紧照著杨仇飞随后吩咐,将他提到元长老身前。
&ldo;外公,原来你没病啊!&rdo;卫靖惊叫著。
杨仇飞哼了哼说:&ldo;病好之后多睡几天不行吗?&rdo;
&ldo;睡了这么多天!&rdo;卫靖又气又笑地叫著。
众宾客、各堂口、周彰、唐铁、曲文瑛等全呆若木鸡,一下子尚未能反应这瞬然丕变的情势。
只听卫靖高声咆哮:&ldo;剑王不装病,如何能擒到勾结土匪、残杀同门的老不死元鸯!&rdo;他猛而回头,向驼神一指,又喊:&ldo;老不死元鸯勾结土匪、设计残杀其他长老、滥杀三个无双堂副堂主,驼神都能作证!&rdo;
所有的人一下子全看向驼神,只见驼神全身颤抖,不停点头,呢喃地说:&ldo;他说得没错……元长老想当帮主。&rdo;
&ldo;不是──不是──&rdo;元长老厉声叫著,大声喊著:&ldo;他们串通好了,杨仇飞才是内鬼主谋,我是闯天门长老,我……我……&rdo;
曲文瑛长剑一拔,大喝:&ldo;闯天门帮众听命,总堂元长老勾结土匪,残害同门,铁证如山,莫再为虎作伥!&rdo;
曲文瑛这么一呼,月临堂堂众纷纷呼应,齐声呐喊。曲文瑛长剑一指,指向元长老身后的莲花堂,喝:&ldo;莲花堂将兵刃放下,否则便是元长老同伙!&rdo;
莲花堂一干堂众只吓得连打哆嗦,听见四周轰隆叫喊,胡白领来的剿匪大队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一干地城堂也连连叫嚷著「抓老不死&rdo;、&ldo;老不死才是内鬼&rdo;,另一边娄牧假扮的钟至友也出声呼应:&ldo;元长老是内奸!&rdo;
莲花堂一干堂众见情势如此,也只好弃了兵刃,向后退开,空出一块宽敞大地,只剩元长老独自一人,元长老转头看向唐铁、周彰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