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夫妻深知无法护佑女儿一生一世,还是趁着女儿年轻,尽早为其寻觅一个好归宿。
这些年,他们一直四处托媒人帮忙相看,却始终未能为女儿觅得如意郎君。
因此都得罪了好几个媒婆。
此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条件颇为不错的,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早些定下来,未曾想女儿却誓死不从。
不仅如此,女儿还央求村长前往沐家,声称自己甘愿嫁给沐楠,甚至扬言村长若不肯前去传话,那她便要亲自登门去说。
村长夫妻只觉得这女儿怕是魔怔了吧,愈发急切地想要将她早日嫁出去。
这几日,村长媳妇寸步不离地守着女儿,就连沐家的宴席都没有去,对外只说身体不适,在家休养。
然而,就在今天,仅仅是上个茅厕的须臾之间,秀禾便偷偷地跑了出来。
秀禾出来之时,恰巧与沐霞的花轿擦肩而过。
好巧不巧在人群中瞥见了王清儿,这才将她叫住。
“都快进去吧,要开席啦!”有人见村长拽着秀禾渐行渐远,没了热闹可瞧,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众人又都如潮水般朝院子里涌去,边走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秀禾也忒不要脸了些,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呀?”
“谁说不是呢?这要是传扬出去,我们全村未出嫁的姑娘可都要跟着遭殃,今后谁还敢娶村里的姑娘呀!”
“这秀禾也真是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哎!”
“还说是因为她前夫打她才和离的,指不定就是因为行为不检点才遭毒打吧!”
“走啦,走啦,里面要开席了。”
……
这些人当着村长的面,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妄言,可现在村长不在,他们就像那嘴碎的张香兰,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清丫头,今日是沐霞出嫁的大喜日子,先去吃了席,回家我们再跟你解释这事。”周氏满脸愧疚地对王清儿说道。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都怪她当初为了给曾孙女找个娘,就胡乱牵红线,如今可真是埋下了隐患。
希望此事不要影响到孙儿和清丫头小两口的感情才好,周氏此时的内心充满了愧疚。
“阿奶,我没事,我们快进去吧。”王清儿强挤出一丝笑容,拉着周氏的手朝院子中走去。
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遇到这种事,谁又能心平气和呢?
尤其是听到秀禾后面说的那些话,犹如一把利刃,直插王清儿的心脏。
秀禾说的没错,她与相公无媒无娉,且不说办席面,就是连天地都没拜,跟一个被抬进门的妾室又有何区别呢?
还有那婚书,这个时代的婚书究竟长什么样,她都无从知晓,想必她们肯定是没有婚书的吧!
今日是她人大喜之日,她实在不愿因这事搅扰了。
于是便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低落至谷底的情绪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