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火折子本就在你手上,你故意让子遥着火的。”陈雪妩咬着唇又道。
蒋怜一脸无辜:“可火折子我是用来给先生取暖的啊,是他非抢着要。”
陈雪妩更着急了:“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这叫明辨是非。”
“你……”
“好了,”陆衡清擦着方远梁拿来的干柔布,又对陈雪妩道,“你不必为我劳神,我等会儿换件衣裳就可以了。”
“快带衡清下去换衣裳!”吴先生也着急道。
“可是……”陈雪妩一句可是还没说完,陆衡清就已经和方远梁出去了。
蒋怜看着陆衡清出去,满脸得意,甚至在陆衡清走出一段距离的瞬间,得意洋洋给他做了个鬼脸。
“蒋怜!不敬先生!扰乱课堂!欺负同窗!今日吾要狠狠罚你!”陆衡清走后,吴先生再也憋不住了,朝着蒋怜大吼。
……
虽是春至,但仍寒凉。
陆衡清也很奇怪,自己多年体质很好,很少生病,可偏偏被蒋怜这么一泼,却发了烧。
烧了一日后退烧,他便时常咳嗽流涕,颇不舒服。
于是荔山学院那也暂时没去,甚至荔山上自己的读书休憩的别院也再没住,搬回了山下京城家中。
陆家世代为官,如今陆家大老爷陆唤昇高居当朝相国公之位,姐姐入宫多年,皇后去世后,她便被封了后,执掌六宫,更为陆家带来了无上荣耀。
就此不谈,陆家便也风光,陆家大少爷陆与争如今官居二品,为景朝少有的强悍又有谋略的骁勇大将,常年四处征战,战功无数;二少爷陆银泽四处经商,遍及行业广泛,经营成功,收入颇丰;三少爷便是陆衡清,景朝最好的荔山学院读书,常年成绩优良,将来又必出人头地;四少爷陆望言年岁尚小,今年不过十二岁,还是闹腾的年纪,但从小聪慧活泼会说话,泼讨人喜爱。
陆老爷一生娶了四房妻妾,都是大家出身,知书达理,除了陆衡清的母亲陆家三夫人很早之前因意外溺水身亡,剩余三个夫人一生尽心尽力操持陆府,极其重视儿子们的礼教,对待他们颇为严苛,陆家四子如今三子都出类拔萃,离不开她们的严格管教和培养。
所以这次知道陆衡清抱病归来,还跟一个女子有关,就把这事问了个清清楚楚。
若是衡清欺辱书院小女子,她们是万万不能原谅的,不仅不能原谅,还要告诉老爷,老爷若是知道了,罚得更比她们严重。
但三个夫人来来回回调查,最后才难以置信地相信了事实,百年儒家清门,那荔山书院中,竟然出了个跋扈的市井小混混,还是个女子。
“衡清,就算那小女子不服管教,对你无礼,你可有半分逾越?”陆家大夫人先问了起来。
“万不可撒谎,照实说便可。”二夫人也道。
陆衡清点点头,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又道:“儿子说的都是事实,当时课房在场的学生也可为我作证。”
听完之后,四夫人又点点头:“你的为人我清楚,自然是信你的,何况你说的已对自己有所贬损,吴先生那里,可把你说的可怜。”
“先生是想维护我。”陆衡清淡淡一句。
“好了,我们知道了,”大夫人又道,“此事的确麻烦,按荔山书院的规矩,若是想赶那蒋怜走,的确要她双亲千里迢迢赶来,这样,院试将近,你且先安心养病读书,书院的事我们陆家去交涉,既有此事发生,说明书院纪律也有不妥之处,等我们协商之后,若是将书院规矩修改,便会尽快把那蒋怜逐出去。”
“还有,在规矩未改之前,你仍然不能做出阁的事,规矩可以改,但不能逾,逾规不为君子之道,你实在觉得课房里她欺辱你厉害,告假回家读书便是。”
陆衡清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唉,也是要让衡清受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