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前出了三四十步时,身后传来粗犷的笑声:“阿纳托尔,你们太教条了。对面没什么敌人,我们应该用最快的速度插进去!”
勒费弗尔丢下一句:“散兵唯一的信条就是灵活,再见了!”
巨大的伤亡令阿尔巴尼亚军正面不断有士兵溃逃,还未成形的阵线顿时变得更加坑坑洼洼。
狭长的近卫军团线列如同精密运转的机器一般,一排士兵上前三步,发出一轮齐射,而后原地装填。
这时,阿纳托尔的连也跟了过来,在他的侧后方展开成线列加入战斗。
近卫军团的步兵线列则一直逼近到距离敌人70步时,才在军官的口令下止步,快速整理了一下队列。
右翼的勒费弗尔指挥手下跟在敌骑屁股后面打了两轮齐射,发现敌人已经跑远,自己完全追不上,转头便看到正面已经发起了总攻。
战场正面,近卫军团的步兵线列仍在稳步推进,近千米长的阵线几乎保持一条直线,散发出无可阻挡的摄人威压。
他立刻下令整队,向自己的营长请示之后,便带着手下的散兵连投入了正面的战斗。
此时,阿尔巴尼亚人的左翼在法军炮兵的几十轮猛轰之下,只留下一地的碎肉和污血,早已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这既是后者战术运用得更为合理,更是士兵素质和武器装备上的巨大差距。
火帽枪那可怕的威力尽显——每次步兵线发出齐射,都能带走近百个雇佣兵的人头。
正面战场被打得摇摇欲坠的阿尔巴尼亚军顿时雪上加霜,近万人的雇佣兵被三千近卫军团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住地向西南方向退缩。
勒费弗尔的连几乎是贴到了阿尔巴尼亚人的脸上,这才命令原地展开。期间有十多个悍猛的雇佣兵手持长矛冲了过来,被负责掩护的少尉指挥一个大队射翻几人,而后用刺刀将他们隔开。
上百名士兵立刻以稀疏的队形紧跟而上。
距离较近的七八名阿尔巴尼亚雇佣兵顿时如被看不见的拳头击中,闷哼一声向后翻倒。其他几人慌忙转身逃去。
最顽强的少部分百人队还在原地抵抗,而大部分士兵则在枪弹的压迫下开始后退,另有一些人则已跑到了后方,正在和督战队拉扯。
“瞄准!”
就这样,在密集的火力压迫下,步兵线列很快便抵近到了距离雇佣兵不足50步的地方。
在阿尔巴尼亚军左翼的缺口处,一个法军散兵连铺开40多米宽,猫着腰缓缓向前逼近,并不时停下来放冷枪。
阿尔巴尼亚骑兵见状,顿时逃得更快了。那门四磅炮则换了实心弹,不断地朝他们身后轰击,砸出一片片腥甜的血雾。
步兵线列上立刻爆发出整齐的火光,近千颗弹丸钻入了阿尔巴尼亚雇佣兵的阵中。
“瞄准……”
“装弹!第二排上前三步!”
近卫军团炮兵也在贝尔蒂埃的命令下,开始转朝阿尔巴尼亚阵地的中部轰击。近万人摊在空旷的荒原上,几乎不用怎么瞄准,就能确保炮弹会有斩获。
很快,塞米兹就看到自己左翼彻底崩溃,法军已形成了两面夹击的态势,将大量士兵挤压到了战场中部。而那里正是法军大炮猛烈轰击的位置。
他脸色铁青地对侍从官道:“让法特斯顶上去。传令,全军撤退!”
法特斯所部是阿尔巴尼亚军的总后备队,有1200来人。他们之前待在主战场的后方,倒是已经完成了列队,此时开始整齐地向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