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柔得像是怕稍微大声一点会吓到那伤痕一般。
他原本在外头跟周雅道歉时候,还是笑着的,没怎么当回事。
这回是真的真情实意了。
看小孩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他比自己受伤了还要难受。
顾江河盯着那伤痕看着,就忍不住想伸手碰一下。
被周雅躲了过去,他才意识到。
哦,我的手还是脏的。
于是连忙出去了。
还没等周雅反应过来,他又洗完手进来了,给周雅看了看他的双手,道:“洗干净了,你看。”
又再道歉了一次,道:“我再也不这么做了,下回我再做这号事,这双手我就不要了。”
周雅臭他:“我缺你这双手了?”
“不缺不缺,是我想把它献给你。”顾江河立马毫无志气的改口。
周雅被他弄得忍不住笑了一声,又板回脸:“它不配。”
“嗯嗯,”顾江河点头,“的确不配。”
然后叹了口气道:“过来,让我看看,你这小脸蛋都成什么样了?”
“你才小脸蛋。”周雅嘟囔着,不情不愿的把脸凑了过去。
结果顾江河手刚碰到,他就没忍住,疼得嘶了一声。
其实顾江河这一下真的没花力气,甚至可以说是轻柔到像是怕他一碰就碎了一般。
但毕竟本来就是很脆弱的皮肤,又刚擦破了皮,还是新鲜的伤口。
就疼得很。
一听到这声音,顾江河立马停了手,然后愁苦的看着周雅,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一个劲在那道歉。
道得周雅都有些过意不去了,感觉像是太小题大作了。
一个受害者,反向来安慰他,说没多大事,又说其实不太疼。
顾江河哪能信呢?
但伤口都形成了,再说什么都无用了。
只能在心里责怪着自己。
天快黑了,才吃晚饭。
这时候浴室已经码了一人高,估计就在这一两天,雏形就弄好了。
顾江河跟他商量着,说干脆就直接弄水泥的。
也不搞什么瓷砖啊之类的,那些就只是看着漂亮点,花的钱要比直接水泥上墙贵蛮多,划不来,花架式。
周雅对此没意见,能省则省。
毕竟是挣扎在温饱线的贫民不是?
听了顾江河的描述,他还挺蠢蠢欲动,恨不能时间再快一点,干脆明天一睁眼,就已经吊完顶,水泥也干了,什么都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