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么么哒,睡吧。”
徐羡翻身躺平,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林阵的手臂纠缠上来,挽住了他的手。
“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
“我的爱穿越天际,我的爱川流不息,我始终爱你,一如往昔……”
早晨六点,徐羡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气急败坏地按下了静音,心里暗骂是哪个孙子大早晨就来电话。
可是当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的表情迅速地沉默了下来,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林阵,轻轻地下了床。
“你们别白费功夫了,我不会去的。”
徐羡的声音很轻,不过林阵早就醒了。他一向都浅眠,况且也是自己该起床收拾的时间了,过一会儿酒店的服务员就会挨家挨户敲门叫早。
“我说了不去,这几年你见过我出面吗?叔,你对我的照顾我都明白的,不然我也不会接受轮椅,但这并不代表我想和他们扯上关系……行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徐羡从外面进来,发现林阵已经起床了,浴室里有水声,他应该在洗澡。
这么说他是没有听到,又或是听到了,怕彼此尴尬,才躲进了浴室的呢?
徐羡有点儿蒙圈,楞呵呵地坐在了床上,接的那个电话让他觉得恶心,一阵一阵的反胃,又来了,那种从心里往外散发出来的寒冷,徐羡攥紧了拳头,拼命想摆脱那种感觉。
“刚才谁来的电话,是文姐吗?”
林阵从浴室出来,穿着宽大的睡袍,擦着头发。
“呜,男神,我郁闷了。”
由于房间窄小的关系,徐羡的胳膊一伸,直接就够到了林阵的腰上,撒娇似的抱着他,说是粉丝的熊抱也可以,不过现在这种状态,他们之间更像是一对恋人。
“郁闷什么呀?文姐骂你了?”
“没有,不是,就是钻牛角尖儿了。”徐羡的头在他的腰间磨蹭着,让林阵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家里饲养的油鸡的鸡雏,那么软萌,毛绒绒的,让他几乎忘了徐羡的力气有多么大。
他伸手摸着他的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就那么抱着他,摸着他的头部和脖子,他们就像两个在战火中失去了祖国的旅人,在荒芜的废墟上相遇,没有语言可以安慰彼此,只剩下拥抱,这种人类最原始的肢体语言,彼此慰藉着,好像对方就是自己的家园。
“hey,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得过自闭症。”林阵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很坦白地说道。
“我在想我们的关系,进展到现在,我该跟你说了。”
林阵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徐羡的眼睛,他听着他有些粗重的喘息声,接着说道:“我小时候自闭儿童现象还不像现在这么受重视,父母离婚的官司战线拖得很长,我就一直在寄宿学校里住着……你知道我对性取向的态度包容吗?”
林阵停顿了一会儿,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出神。
“那时候我的班主任很关心我,他是个非常温柔的绅士,跟其他男老师不太一样,他只是个工薪的中学教员,穿着打扮却很有品味,虽然总是形单影只,不太合群。”
“他……”徐羡刚说了句,林阵就点了点头。
“他知道我的情况之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伴我,开导我,告诉我世界上遭受苦难的人并不只有我一个人,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他也对我说了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