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上官佳月回头。
只见,一个披着银狐领儿棉斗篷的女子,慢慢的走到了白哲的身边。
在那女子的脸上,还戴着一张嵌着宝石,做工十分精致漂亮的金色蝴蝶面具。
不管是从妆容,还是衣着上来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眷。
举手投足之间,一身的雍容贵气,就连身为郡主的上官佳月自己,都觉得有些自惭形愧。
白薇淡淡的看了一上官佳月,之后又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哲少爷这几日,过的可还舒坦啊?听说还被封了个峻亲王,可真给为娘的长脸啊。”
“娘,你要是不喜欢,我,我把封号还回去就是了。”
白哲低着头,好像犯了很大的错一样,这让身边的楠木根本就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他认识的哲少么?这怎么见了他娘亲,就像老鼠看见猫了一样呢。
白薇一边伸出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摸了摸白哲肿的老高的脸,一边继续说道:
“哲儿,你记住,咱们虽然是小门小户,可也用不着攀附权贵,不像有些人,救了人家性命,就要人家娶她,人家不娶,就把人情换成了郡主的封号,哼,也不知道上官丹青在棺材里还躺的住躺不住,这等丢尽门风的事情,真是笑死人了。”
白薇掩嘴娇笑着,但是上官佳月和她身后的那些人听了她这番话之后,眼睛都要被气红了。
上官丹青正是凌绝峰的创始人,是现任家主上官远山的祖父。
上官佳月哪里受的了这种气,一把抽出佩剑,把捆在自己手腕上的白绫割断,剑尖直指白薇。
“你这个贱人,你竟敢冒犯我上官家先人,我今天不杀你,我就不叫上官佳月。”
话音落地,那剑凌厉狠辣的剑锋就要落在白薇的身上。
但也就在这时,一根铁鞭子,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直接就打在了上官佳月的手腕上,长剑落地,就听一声惨叫,上官佳月擎着自己的手就向后退了好几步。
豆蔻收了已经染血的鞭子,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样子乖巧的又站回到了白薇的身后。
白薇则又往前走了一步。
“上官佳月。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今天打我儿子一巴掌,看在上官丹青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你若是再找我儿子麻烦,可就不是伤你手腕这么简单了,你在凌绝峰上做的那些事情,小心我都给你抖出来。”
说到前半句的时候,上官佳月还只是气愤,可等白薇说道后半句时,她的脸色一下就惨白的跟霜一样了。
拎着那只血粼粼的手,又惊又恐的看着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到底是谁?白哲是来自沧澜城的,难道。这个女人就是知晓天下事的蔷薇阁阁主么?
慕凌骨啊慕凌骨,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的是什么人啊!
从头看到尾的楠木,无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从来没在佳月郡主的脸上看见过害怕,可是现在,他觉得佳月郡主已经不是害怕那么简单了。
而是恐惧,纯粹的恐惧。
还有,这位夫人说不跟她计较了,那手都伤成什么样了,如果这都不叫计较,那什么才叫计较呢!
此时此刻早就没了客人的茶楼里鸦雀无声。
还是白哲把这血腥沉默的气氛打破的。
“娘,你怎么能用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句话呢?我又不是狗,我要是狗,那你是什么?”
“……”
白薇刚要去拧白哲的耳朵。就听见一个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
“发生什么了?”
是慕凌骨,他在宫里刚忙完,就来找白哲了,谁知道一进来,就听说里面发生了流血事件。
一看见慕凌骨来了,白哲早就止住的眼泪,哇的一下就又跟泄洪了一样,扑在慕凌骨的身上就开始哭。
“爹爹,有人骂我是野种,是野孩子,是你人生的污点,她还动手打我,啊……”
“打你?我看看。”
说着。慕凌骨就蹲下身子,捧起了那嫩嫩的小脸,果然,右边的脸颊都已经肿起来了,嘴角还往外渗着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