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嬿问,“这和陈窈有什么关系。”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像的两个人呢?”
他一句话,让她彻底不再掩饰。
殷时嬿身体一僵,她盯着越遥的脸,脸色越发难看,忍耐不住地猛地站了起来,三步做两步地走到越遥面前。
颤抖地伸出手,轻轻托起那张和殷姚极为相似的面容。
是,是像……尤其眼睛,不像殷姚,只有眼睛不像殷姚。
眼睛像她。
和陈窈那双会骗人的眼睛一样,一模一样。
殷时嬿几乎要站不稳,“你、你是……”
“我对妈妈的记忆不太多。离开她……或者说,她离开我的时候,我还很小。”
他避开殷时嬿的手,淡淡地说,“但是我知道您,那时候她经常和我提起。”
“那时候……”
“我们在美国逃亡,靠拾荒度日,要躲避警察,还要躲避我父亲。”
“……”
“我说了,我很有诚意。”
白燮临体贴地让了位置,“你们应该会有很多话聊。我可以回避。”
殷时嬿激动地似乎要落下泪来,她问了很多,越遥一一回答,她却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孩子像是完成任务一般,不带任何感情地诉说着自己的往事,“虽然很困难,但她还是想办法把我送去托儿所里接受教育。她被父亲带走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她身边。”
殷时嬿沉声道,“那时候……”
“六岁。”
想起过去经历的事,越遥依旧没有太多情绪,语气像在诉说他人的人生故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进过监狱,青少年教养所,在红灯区谋过生,忍受不住的时候,下手太重得罪了客人,那正好是个警察,因为我有东亚人的肤色,最后在监狱里待了半年,被遣去越南。”
“孩子,你……”
“我不知道我还有个弟弟。”
越遥疏离地说,“也不知道他过着怎样的人生,但我想,日子过得应该比我顺遂。”
殷时嬿心中怪异的感觉愈发明显。她没有出声,只听越遥继续说,“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想说的只是……我奔波过很长一段时间,在最艰难的时候,遇到了白先生。”
越遥语调变得缓和了些,“政迟……”
殷时嬿说,“我知道当初的事情。”
“是吗。”
越遥摇了摇头,“耳听不一定为实。”
“我还以为,你是替政迟挡了白燮临的枪。这么看来,果然谣传不能尽信。”
“殷总看事明白。”
她问,“当时是怎么一回事。”
总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