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妈咪!”
&esp;&esp;备战的心立即松弛得再也没一点硬度。冷淡的保护色也教柔眸背叛成了温慈。裴红叶蹲下身子,搂住卫朗,也接受了他毫无迟疑、毫不保留的热情。
&esp;&esp;也许是相同的自幼丧母,所以她会更加怜爱起卫朗,因为她明白那种难以言传的孺慕之情不会因有父方全心付出而补足一切。
&esp;&esp;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多疼爱这孩子一些,因此从不让人近身的脾性,全然失效于小卫朗身上。当年弟弟裴若鸿出生时,她可没疼到愿意给他全世界。原以为自己生性凉薄,热情也只到温温的程度,要沸腾太难。但此刻胸臆的怦动,喉头涌来的哽热咽气,化为满满的疼爱,由锁不住的眼眶里溢出。
&esp;&esp;她轻亲了下卫朗的额头。小卫朗开心的眨着眼,马上也回报她面颊一个大大的“啾”吻。
&esp;&esp;“这么小就会泡妞了,我真是教导有方呀。”
&esp;&esp;玻璃门边已站了三个风格各异的男子,刚才率先开口的那名是位棕发黑眸的外国男子,应是混血儿。裴红叶在心底对自己叹了口气。
&esp;&esp;第二次了!在这种不对等的角度与他相见,昭示了自己全然的弱势。
&esp;&esp;“爸爸!妈咪亲我喔!”卫朗开心的指着额头说着。每次爸爸或叔叔们亲他时,因为有胡渣子,所以都有点刺刺的,但妈咪不同喔,好软好软,而且全身好香喔!他好喜欢。
&esp;&esp;“那我是否可以要求同等待遇呢?”卫极缓步靠近,唇边微微的笑意像有侵略的意图。
&esp;&esp;她来不及决定要迎战还是怯弱躲开,便已教他蜻蜓点水般的轻啄了下唇畔。
&esp;&esp;她不自觉的抚住唇,怔怔的与他对视。为什么她感觉到他在极力的克制?如果那不是轻浅的碰触,再久一些会怎么样呢?
&esp;&esp;不待她有机会深想,他一伸手扶起她,笑道:“感谢你愿意陪小朗过生日。”
&esp;&esp;“呃不,应该的我的意思是我乐意”有点语无伦次,见了第二次,仍是有逃开他的渴望。
&esp;&esp;“手伤好一些了吗?”他不知何时已握住她右手,上头的绷带已拿掉,看得到一些正在复原中的浅疤。
&esp;&esp;“已经好多了。请放开我,谢谢。”她命令自己冷静,回到裴红叶该有的样子。
&esp;&esp;卫极身后的两名男子再不耐被晾在一边,一左一右的并站在他身畔,由那名棕发男子先开口。
&esp;&esp;“不介绍一下吗?小朗儿,这就是你自己认的乾妈呀?”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再瞟向卫极,有着不赞同。
&esp;&esp;“杰生叔叔,嗯,她就是我的妈咪。”卫朗偎在裴红叶与父亲的中间,让人有一家三口的感觉。
&esp;&esp;“她姓裴,裴红叶。”卫极没有多作解释,也对两位好友传达的眸光视而不见。
&esp;&esp;“‘裴远’的总经理?”中山雅卓再一次确认。
&esp;&esp;“我是。有什么问题吗?”裴红叶迎视上典型日本男子长相的面孔。听说“威骏”由三个人合伙,分别坐镇美、台、日三地。看来她今天是有幸得窥其长相了。都是不可轻忽的人物。
&esp;&esp;但她玩味的是卫极这两名合伙人不时对他传达的眼神,像是不以为然。
&esp;&esp;“工作就交给你们了。”卫极打破沉默的气氛,低头对儿子说:“朗儿,快去拿你的背包,我们要出发了。”
&esp;&esp;“好。请等我一下喔。”
&esp;&esp;目送小小身子奔入办公室,四名立在原处的大人形成的局面是三双眸子全盯着唯一的女性瞧。两双是估量,一双是深沉的渴盼。
&esp;&esp;她选择面对卫极。逃避不是她的本性。
&esp;&esp;“可以请教你一些事吗?卫先生。”
&esp;&esp;“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很乐意,但如果事关私人”他顿了一下,等她回答。
&esp;&esp;“是私事。”她肯定的回应,并且明白了他必定知道许多她所不知道的事,也知道她会问什么,正好整以暇的静待她反应。
&esp;&esp;“你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卫极又露出无害的浅笑了。她知道这种笑,代表他胸内有十足的算计。
&esp;&esp;“看来你不打算解开我全部的疑惑,给我一个痛快了。”她面孔冷凝起来,是备战的盔甲。
&esp;&esp;“一天一个答案。你可以选择问或放弃。”
&esp;&esp;她厌恶这种游戏!怒气令她眉峰攒聚,声音泛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