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乔鹤顿了顿,才低声道:“陛下身体可好?”
“无妨。你全力去查,朕心中有数。”
乔鹤难掩担忧,但此事着实难办,他也实在不知能说什么。
遂转移话题问:“怎的不见夏那位公子?”
秦挚掩唇咳了咳:“被朕罚去浣衣局了。”
他察觉陛下虽这么说,眉眼却带着笑意。
便含笑问道:“林公子犯什么错了?”
“林曜顽劣,犯的错可真不少。”
乔鹤一脸惊讶:“林公子谨小慎微,不爱多言。臣还怕他太过怯弱惹您生气,这顽劣二字……”
怎么也不该落在那见到他就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林公子身上啊。
“这也是朕想跟你说的。这个林曜,跟你先前说的可是判若两人。”
秦挚说着起了兴致,道:“今日索性无事,用过早膳,你不妨跟朕同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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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局宽敞的院内,晾满了刚洗净的被单。
微风拂过,带动着被单飘飞,煞是好看。
林曜弯腰拿起被单,响亮地打了早起后第十八个喷嚏。
糟糕,这怕是感冒了。
林曜难受地揉了揉鼻子。
昨晚没有小火炉,他手脚一整晚都是凉透的,从没暖和过。
青釉看着林曜,满脸担忧:“这些奴来晾,公子快歇着吧。”
“没事……”
林曜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有个持木棍的太监冲进来踹翻了木盆。
刚洗净的被单瞬间又被泥土弄脏。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朱莲鹊紧随而至,厉声命令。
林曜看着地上被掀翻的被单,像看着被坏人欺负的自家小孩。
几个太监迅速上前。
青釉急忙去拦:“你们干嘛?别过来!我们又没犯错,凭什么抓我们?”
朱莲鹊扬声道:“秀秀首饰丢了,却是在你们房里搜出来的,你还敢说无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曜心知肚明,朱莲鹊怕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来找麻烦的。
她怕的是林曜说出真相。
但她越是怕,林曜就越要说。
“朱嬷嬷这么费心诬陷我,是怕我把你做的龌龊事说出来吧?”
“明明陛下选去养心殿伺候的宫女是朱秀,你却因担心自己侄女被陛下杀死,要用柳眠顶替朱秀去养心殿。”
“你说,陛下若知道此事,你脑袋还能保住吗?”
他说着又看向那几个太监:“你们今天敢抓我,便是她的同伙。”
林曜这话一说,那几个太监顿时犹豫起来。
朱莲鹊万万没想到林曜竟敢将那话当众说出来。
“你敢对陛下不敬!你……你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