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须子在掌心推演九宫:
“你正缘在南,武昌西南八百里,来年桃花开时,当择一好妇。”
“好妇送你,权抵了卦资。你接着忽悠他们,爷去巡营,不伺候了!”
道士霍然起身,一把扯住蒯恩手腕:
“施主。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叩门……卦不走空!”
“老子没有钱,有钱也不孝敬你这大忽悠!”
黄须子闻言大怒,手提木尺,一口咬碎三十年功德:
“无量寿喜,妈了个逼!你没有钱跟我在这儿逼逼你哥呢?贫道初来乍到,今天老子不是忍气,非他娘打破你的淘气!你想死都很快!”
木榻上,不知醒睡之人,不动如山。王弘一把抱住黄须:
“完了完了,道长千算万算,偏偏没算到这倔驴的兜裆布里真没带钱!蒯恩,快出去啊……”
“王休元,你把他放开,甭拦着。来,你过来,今天你弄不死小爷,小爷非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矛尖上有几道血槽!”
蒯恩发一声喊,帐外壮士抬来铁矛。
黄须子已然全无一丝大师风采,挣开众将拦抱,一脚将以身翼蔽着他的小王弘照着屁股蹬开。比比划划出了大帐,校场上,天心烈日炎炎,骄阳如火。
道人怒目:
“蒯恩,你敢把铁矛插在校场吗!”
“牛鼻子,让你一根激矛如何?老子让你两腿一手,单臂便锤烂了你!”
蒯恩劈手一扎,铁矛飞射,矛尖直插在黄须子脚前三寸。
那黄须道人,慢慢伸出右手,先是屈握了食指,而后把大拇指压住食指,又拿大指指尖掐住食指指纹。再屈握了无名指、小指,将两指藏入大指食指之间,掌心转动,单单竖出来一个中指。
蒯恩一见中指竖起,心中不禁大怒:
“牛鼻子,你他妈……”
道人手掐云雷决,忽然指天高吼:
“疾!”
狂风并作,无名云覆压万里山。
“引!”
士卒头顶,青冥浩淼,有紫电拂云蓄势。
“发!”
云开,雾裂,虹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