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尔沉默着,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他轻轻说道。
“对不起。”即使对云诃,也是对自己。
我们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了。
“你可真虚伪啊,南丁格尔。”云诃叹了一声,他抱着对方,半阖着眼,像是在同风说,又像是在与自己说,“但没关系了,没关系了。”
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已经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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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和死夜莺和解的!永远不会!”云鸮说着,眼睛通红,手边放着一个空了的酒杯。
“虽然他只是个死人,除了父亲之外也没什么人记得他,但我就是在意父亲记得他!”
伊戈尔无奈:“你喝醉了吧?刚刚好像看见祝里给你拿了杯??伏特加?还是九十五度的?他是巴不得你醉吧?不,他是怕你喝不死。”
云鸮哼了一声:“他也就在你面前听话了,你居然还能被他骗到。”
云鸮的头晃了晃,砰地一声倒在桌子上,钴蓝与暗金的眼眸眨了眨。
“我就是很讨厌他,我想要杀死他。”
可是,你那位父亲已经死了。
“??是啊。”他喃喃着,“那个家伙已经死了。”在他还未诞生前。
伊戈尔叫他放下这些事情,就像是他执着的东西不值得恨,亦不值得痛。他知道伊戈尔是在为他好,但他做不到。
他只能用这些证明他还存在着。
“我就是,如此卑劣的人。”他喃喃着,“可我为什么不能是一个卑劣的人?”
他有着最为自私与卑劣的双亲,他诞生于命运的随手拨弄,是由过去的影子拼成的孩子。
他的父亲并没有虐待他,正正相反,云诃给予了他一个相较很多人而言都要美好的童年。
但他还是无法放下。
“一个死人很容易被遗忘的。”
“他是我诞生的缘由,他不能就此消失在记忆的罅隙中,不然我的诞生又是为了什么?”
仅仅是为了被遗忘吗?
他的来历并不明晰,于是,无上的神秘,不可描述与不可捉摸之神就此垂下视线。混乱的多重音在他的耳边回响,那人影伫立在他眼前,似乎有什么在他的鼻尖环绕,像是蜡油滴落,又如同油漆被打翻。
神秘向他发问。
【你恨吗?】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