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镇从宫女手中拿过披风,亲自为她挽上,携她同回马车内,召来御医。
众人自觉不再打闹,安分地各归其位。
一番休憩便被意外中断,只能闻听树梢蝉鸣一片。
良久,众人继续上路。
三日后,至皇家猎场。
第四日,置身于莽莽大山和平川草原,众人才觉心胸开阔,甩了上京的纷繁俗务,于猎场中大显身手。
晌午时分,宴席备齐,诸位大臣们陆陆续续落座,只待皇帝现身开宴。
虞长生耽搁了一会儿,方自营帐出,入眼见处处皆是帐篷,不知设宴地在何处,回望一眼身旁同样迷惑的木子,站原地站了片刻,身旁路过的侍卫无一不向她行礼。
她欲默默抚额,从前无人识得南山公主,想来前几日一番意外,大家都记住她是何模样。窘迫感油然而生,她便拽了木子,想绕开营地随处逛逛,恰逢当下无甚胃口。
“殿下,前面瞧着有些荒郊野岭,还要再走吗?”木子跟在身后,有些担忧。
“无碍,这里是皇家猎场。”她回道,现下就想去无人之地。
再行数十步,闻听前方传来悠悠回响,笑闹一片。
虞长生生奇,迈着碎步靠在一株巨木后头,但见低矮的山脚下是一片湖泊,里头全是少年儿郎,正游水纳凉。
“啊——”
木子乍然惊呼,虞长生手疾眼快地回身捂住,把她的羞赧全部摁回肚子里。
“嘘!”她以手势打住木子的大惊小怪,见她一张小脸涨红,挑挑眉梢,“看了便看了,若是被发现了,那才要羞死人。”
“殿下,我们回去吧,合算时辰,差不多要开宴了。”木子扭捏道。
“宴会人多,不去了罢,料想父皇不会责怪,何况也没我们的事。”虞长生摆摆手,寻了处石墩坐下,好生观赏一幅男子戏水图。
“你瞧,他们也没还去呢。”
说罢,又把木子扯着一起坐下,振振有词道:“平日可看不见这些,如今得了机会,不可放过。”
一面看,她还一面津津有味地点评,余光处忽然走出一人。
虞长生霎时噤声,那人脱了上衣,猿臂长舒,宽肩窄腰,湖边清风一送,拂动长发,颇有几分少年飘逸之姿,皮下柔韧的肌肉又仿佛一头蛰伏的野兽。
她撇撇嘴,男大十八变,吕非离还真和她几岁时见到的模样大不相同。
这群人约莫是被酷暑天气热着了,趁着开宴前来此无人之处偷凉。
瞧了半晌,她由衷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殿下,说什么呢,你年岁也不大呀。”木子说道。
虞长生笑笑不说话,不光是年岁,还有身体,更为不同的是,他们的朝气与康健。
一番感慨尚未收尾落地,又闻木子咋咋呼呼的声音。
“殿下!有只飞虫!”
虞长生垂眼,飞虫停在她膝上,怕虫的木子已离她几尺远,她无奈又好笑,抖了抖衣裙,惊飞小虫。
她寻着飞虫的轨迹抬眼,被树梢绿叶泄下来的日光晃了眼,伸手遮挡,无意间再望向湖泊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