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那一瞬的感受,似乎最近的时日,一重更比一重的荒谬紧紧围绕着她,继而,她听见自己飘忽的声音。
“是秦微雨的生辰贴?”
韩芷面色一变。
于是,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韩芷立即握住虞长生的手,倏忽之间见她面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宛若一捧白雪,寂灭的毫无颜色。
韩芷蹙起眉头:“这事还未说定……”
虞长生不知韩芷为何有些慌乱,或许她不知和亲原委,在她眼中,虞长生和秦微雨的关系,只是和亲人选的交替,秦微雨并未做错什么,那么,后者为何不可以嫁入将军府?
又或许,韩芷只是觉得,秦微雨可嫁想嫁之人,虞长生却不可以。
但是,拂去这些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猜测,虞长生感受到一种莫大的玩弄与戏耍。
秦微雨,为何会与吕非离交换生辰贴?
怀着荒谬的疑惑,虞长生问出了口。
韩芷想她作解释,原是在虞长生和亲的圣旨下发后几日,秦微雨便将生辰贴送去了将军府。
虞长生处在无法言说的震惊与荒唐当中,她歪着头,从韩芷掌心下抽回手。
当日在城郊,秦微雨不是与陆行止私定终身,已换过一回生辰贴?
如今为何找上吕非离?
吕非离心心念念之事,终有了回响,又是作何反应?
可是他作何反应,又有什么意义?
秦微雨根本不可能,嫁给吕非离。她的一番举动,不过是更加刺激吕非离,让事后的反悔和事与愿违完成吕非离的黑化罢了。
虞长生感到怒不可遏,秦微雨根本不知道,她会把吕非离推到什么境地!
远安侯府的看门人真是头大,这几日接二连三的有人未经通报便要强闯。
“哎哎哎,这位姑娘,容我进去通禀一番!”
虞长生却听不进他的劝阻,怒气上头,只觉是个人便要阻她,正欲发作,耳边忽然听见看门人的抱怨。
“哎哟,祖宗,你们个个都要硬闯,我等看护不力,万一被辞可怎办?行行好,照顾一二我等小的吧。”
看门人一番话说完,乍见虞长生顿住脚步,低着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只是似乎被他的话说动了,竟真的退出门外。
看门人正愣怔,虞长生敛起眉头,平心静气道:“烦请你去通报你家小姐,说南山公主前来一见。”
此话一出,看门人登时傻了,回过神后忙不迭跑进了门,不一会儿,便有侍女前来,毕恭毕敬地请虞长生进门。
一入秦微雨的院子,虞长生便见她坐于水榭亭阁中,回头望她。
二人不期然对上目光,对近日种种,心照不宣。
秦微雨屏退侍女,看着虞长生一步步走来。
“殿下,来我寒舍,有何事?”
虞长生自没有心情弯弯绕绕,直白道:“你要嫁给吕非离?”
秦微雨神色自若,恰好茶壶煮沸,蒸汽顶着壶盖冲起,便提起壶柄,替虞长生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
“那是我的私事,殿下也要管?”
秦微雨泰然自若的语气,仿若一把火,浇在虞长生身上。
虞长生怒极反笑,而后收住表情,在她对面坐下:“我与吕非离自小一起长大,算他半个妹妹。”
“如今兄长要娶嫂嫂,我过问一下,可算过分?”
秦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