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
钟夜趴在展眉身边,看她往花盆里培土,很惊讶。
“蒲公英有什么好种?随处可见,过于普通。”
展眉两手都是泥,比他还诧异,“蒲公英是药啊。”
钟夜挑眉,“蒲公英是草,怎么会是药?”
展眉在钟夜眉心划上一道泥迹,“蒲公英能治感冒发热、急性胃炎、还能清肺解毒、除湿止痛、这都是常识,你家老人没教过你?”
钟夜愣怔,随即用额头往她脸上蹭,“好啊你,偷袭我?”
展眉笑着躲开,又怕泥沾到他,不敢大动,很快被抓住,两张脸都蹭成花猫。
钟夜这才满意,搂着她语气清淡,“这种民间故事、常识传说,我都不知道。”caso
“没有人教过我。”
展眉把小小草根埋进土里,并不打断。
钟夜揽着展眉,仿佛从这温软身体中吸取力量。
“我父亲和我爷爷关系不好,因此他也做不好一个父亲,我们兄妹四人,名义上的母亲换了又换,几乎是自己抱着团长大。”
他叹息,“我爷爷呢,戎马一生,对子女要求极高,但生下来的均不成器,因此着重培养孙辈,他们当时觉得我不错,所以——”
钟夜往展眉脖子上蹭了蹭,展眉惊叫,“泥巴,有泥巴。”
钟夜随即端端正正站直,“所以我挨了不少打。”
展眉惊讶,“挨打?”
钟夜有些委屈,“我爷爷估计把我当成他当年手下的新兵,操练起来完全不顾我死活。”
“
。那钟擎他——”
“他后半辈子一直在跟所有人过不去,没有人能让他满意,本来以为终于把我掰到他勉强满意的路上,谁知道我还是不愿服从。”
展眉想到钟擎对钟夜苛刻的控制欲和钟夜忍无可忍的失望,也叹气,亲人之间的无法理解,确实最为伤心耗神。
钟夜不过当成逸闻随口一说,旋即转了话题,“那我们为什么要种蒲公英?”
展眉边培土边解释,“我们现在缺医少药,这些能解一时之急的东西自然要多备些。”
她瞟一眼钟夜,“何况有些人不是靠好勇斗狠降本增效,我也得提前做好应急预案啊。”
钟夜垂下眼睫,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展眉的细心与周全,像温水和清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充斥生活中每个角落。caso
“原来如此。”
展眉想挣开他,半响无果,无奈别扭的继续动作,轻轻一笑。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钟夜看她侧脸,眼神有些痴了。
“什么?”
展眉指指小小草茎,看起来很是衰惫,却能在接受阳光和雨水后迅速恢复青绿,郁郁生长。
“蒲公英在你心中只是普通的野草,但也是能救你危机的药材,就像你曾经生活中充满牡丹和蔷薇,最终却是我这株杂草陪你度过最艰难的时刻。”
“钟先生,不要瞧不起普通野草哦,它们在关键时刻能救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