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回答,就看着豪子大手一挥,指尖从我的眼前掠过:“什么呀,这点小事,我帮他答应了,我和他一起来。”
“……”
“那可就说好了呦”,梁心语笑着,紧接着神情又逐渐黯淡了下来,“槿汐天天念叨着把你拐进我们队里,就算说是循序渐进,我也给念叨烦了。”
“你们这么高看我,给我的压力很大唉。”
“得了,别人都是装高手,你是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高手”,梁心语耸耸肩站起身,摆手道别,“我先走啦,游戏里见呦。”
我盘算着接下来几天进入主城后的计划,奇怪的是豪子竟然也一言不发,但是很快我发现原来事出有因。
“你盯着人家腿看干嘛?”我拍了一下豪子的肩。
“看一下还不行了?再说了你这么说我,你不也看了?”
“……”
……
解决了温饱问题,我和豪子不紧不慢地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此时已是盛夏,知了的叫声越发通透,天上星光璀璨,三两对小情侣在路灯下谈情说爱,俨然是一副风月和谐的景象。
“我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豪子转头端详着我,像是试图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
“我怎么感觉,你就对电竞社有些抵触呢?”
我摇了摇头:“也说不上是抵触吧,一个人玩着轻松些,进了小团体还得听指挥,挺不自在。”
更关键的是,我很害怕接触越深,有关于我的过去就会被人挖掘出来,那时候没有人会在意你是《神界》的顶尖轻剑士,也不会相信禁赛令是诬陷的结果,唯一的代名词只会是“劣迹斑斑的退役选手”。
我花了好久才习惯了现在作为“顾奈”的生活,暂时还不想轻易打破来之不易的安宁。
还好豪子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动。
“得了吧,你还怕麻烦,从开服到现在你结的梁子可不少了。”
“嘿嘿,这不是没办法吗”,我无辜地摊摊手,,“找上门来的,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对不对?”
“行了行了,我是说服不了你,不过主城你可得给我选择洛道,我都打包票了,你要是不来,我这脸以后去电竞社往哪搁啊?”
“为了你泡妹子,哥们也只能献身一下了,不由让人感概世风日下,罗裙之下好兄弟也可以随便出卖。”
“……我有这么夸张吗?”
……
再次踏上国度的土地,游戏中的时间也来到了夜晚时分,城镇街道上的行人依旧络绎不绝,在路旁哥特风街灯昏黄灯光的投射下,往来于形形色色的各式店铺。
我从任务栏中确定了幽冥沼泽的坐标,打算去交付爵德的任务。新手城镇其实不大,只有复活点和几个提供教程玩法的设施,一些复杂的系统或者生活职业都要等到主城才得以开放。大概三两分钟的步行时间,城镇的大门已在身后。
离开了人类栖息的场所,电灯等一系列科学技术的造诣变得遥不可及,只有借着那抹月光,才能辨别清楚行走的方向。
一些等级尚且还是个位数的玩家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地捕杀着青蛇,动作是那样笨拙,却让我不免回想起自己刚接触这类游戏的情景,连普通攻击都不能释放的得当,怕是更加惹人笑话才对。
以前总觉得呆在那个虚拟世界中,时间流逝的很快,一天又一天的光景,现在倏忽一转身,时间跨度却已来到了三年,《神界》成为了一个过去的作品,我也突兀地来到了20出头风口浪尖的年岁。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这三年我像是缺失了什么东西,但是要说具体是什么物件,又很能表达出来,就好像它留给我的只有虚妄的记忆,即便将其剔除出我的躯壳也无伤大雅,我甚至不知道再次登录《国度》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一纸禁赛令依旧悬挂在我的头顶。
必须得承认,我是一个相当脆弱而多愁善感的人,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月夜,孤独穿行过茂密的树林。我摇摇头,把脑海中的无病呻吟全部排空,继续前行。
等再次看到爵德老人的身影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好在《国度》中步行的体力消耗机制比较友好,只要不是长时间的奔跑,体力条的恢复速度是完全跟得上的。
我从包中掏出白日收集好的蟒蛇皮,一片片地交付到他手中,一番仔细地核对过后,他郑重地向我点了点头:“谢谢你年轻人,有了这批皮甲,相信我们的战士在战场上能够展现出更加强大的威力。”
系统提示音弹起:恭喜您完成任务“爵德的请求”,奖励已发放到您的背包。
经验条肉眼可见地上涨了一大条,大约只剩下13左右的经验就可以顺利到达20级,与此同时还给了少许的金币和一件蓝装。毕竟是边疆战士,少给上一些报酬倒是情有可原,那件蓝装是件德鲁伊的拳刺,基础属性还算大差不差,考虑到我认识的人没有德鲁伊这个角色,因此我随意地将其设置了一个平均价扔上了交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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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爵德不再言语,已经低着头,自顾自地想着心思,从包里提出那把沼泽中找到的重剑,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
“长官,认识这个吗?”
他接过剑,煞有其事地伸出二指从剑柄滑到剑尖,又仔细地看了看剑上镌刻的花纹,然后摇了摇头:“不是国度的兵器,看样子应该是前朝的东西,你可以去问问城镇里的史官,他也许知道些什么。”
我眼睛一亮,看来这剑里面还真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