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千夫长做出了决定,他不退,他告诉自己的下属,他小时候听到的故事,狼骑出没,寸草不生,这北方的敌手,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屠城,那喊退的年轻人不退了,秦百川觉得自己是不是在说谎,其实回去总有人会出来,其实回去还能活,喊退缩的年轻人死在他面前时,满脸带血的秦百川苦涩一笑:“不能退啊!”
就当人家要屠城,就当自己要阻止,他没有兄长聪明,学武也只不过学了皮毛,但终于在这一刻,手中的锏才有威力,秦家锏有双锏,双锏不守,以攻为守,是为杀手锏。
手腕无比疼痛的秦二叔想起那还留在京兆尹的兄弟,每个人多想有守的地方,这地方该手,是不是早就应该向儿子,向侄子要一句话,一句很帅气的话,送你们读书这么久了,一个个多挺会说话的,读书好呀!
大夏千夫长,秦百川叫阵:“大夏城卫军,不退。”
就二三十人,谁指望你喊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有一个被他带出来的战士,很不错的小伙子,被狼骑划破夫子,肠子多留了出来,死前托着肠子帮他挡了一刀,他很像问,如果真退了,能活吗?
空旷的荒野,这原本来年开春播种的田野上,狼骑嘲讽的呼啸,沙尘中,那浑身血的中年汉子,手中的锏早已不知道去了那里,他双眼通红,望着那锋利的弯月刀,上前赴死,可这一刻,有一剑自震城而来,这一剑那搅动血海的人等了很久也没等到,这一剑却为了一名普通的千夫长挥出。
秦二叔还是有眼光的,这剑不是剑,而是用锏的方法挥出的这一剑,凌厉无比,硬生生的搅碎了狼骑,留出一条路,那背剑的人秦二叔不知道是谁,正欲问,却被一道力量击飞,安安稳稳的贴在兑城城门上。
那一女子说了一句很熟悉的话:“我只会用锏。”
秦二叔笑了,想起小时候,自己的妻子最烦两个男孩子练武,他就秘密的教,反正秦府那么大,你今天在这个地位逮,我明天去哪个地方练,后来妻子旁边有个小跟班,那个兄长的大女儿没次一来,为了满足妻子的小脾气,又不能忽略二叔的面子,于是乎,就慢慢的看完以后,然后就喊道:“婶婶,二叔又教阿言,千年练武。”
看多了,总能看明白什么,没准有的人就是练武的奇才,大侄子是一个,自己儿子还是去读书吧!秦百川揉了揉渗入眼睛里的血,却再也找不到那个身影,或许真的是梦吧!人死那会附身,忽然想到什么,他抬头看着鬼门关,伸出手,想轻抚那小丫头的脑袋。
原来我老秦家还有一个练武奇才。
你二叔我不行,只知道不退。
背靠城门的秦百川忽然只觉得背后震动,他正欲起身,再次回到战场,城门打开,早已精疲力尽的他被一双双手拖着,谁来斗狼骑,十三营里最拉胯的城卫军斗,拿什么斗,城卫军主将,史卫城对一群纳闷的年轻人说道:“姓秦的百夫长不是说了,拿命不退。”
史卫城代领全体城卫出动,可城卫才有多少人,可为何却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被手托着的秦二叔明白了一个道理,而先前明白一个道理的白衣人,平静若白水的脸上忽然皱了皱,一直抱着的小女孩又哭了,旁边的几位将士也是头疼,看着这个自称兵家的年轻人,总是觉得有些尴尬。
“这孩子肚子饿了,几位将军可有吃的。”
从门外走出几个妇人,他们有的男人刚刚出了城门,儿子上一刻入了伍,就是这么简单,史将军说,城卫军缺人,想大战的跟我来,于是乎这锄头,这柴刀也能上战场。
终于安静了,曾在树下与百家相斗,连墨家巨子多要退避一下的陈白水脸上露出疲惫,他揉了揉脸,对着小女孩笑,后者倒是继续哭,尤其是找不到她兄长时,哭的起劲,好在妇人们带孩子是专业的,而回归到专业上的陈白水,想起那个去了墨家的少年,叹道:“我有一法,不需火药,不用奇兵,只在于镰刀锄头。”
秦二叔也明白了,不是自己是兵就要守兑城,而是兑城百姓在守他们,就像水,源源不断的水,在没有这个身份之前他也是水,平静的乡间小溪成了护城的河流,秦百川笑了,原来这兑城全民多是兵啊!
狼骑去了兑城,只是为了打开一个突破口,而在震城外则面对的是一批各国的联军,难堪的事情就在于,他们像是清楚震城的防守一样。
有一握在草丛里的强壮少年疑惑的问:“为啥他们就像咱肚子里的蛔虫。”
“是因为肚子里早就长虫了。”一位扎着马尾的凤目小将,提起手中剑,恶狠狠的指向烽火连天的震城,这些国家的使臣用金钱换回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那群虫子有了金钱,却蛀跨了大夏的震城,一个个情报,一个个底气,一个个伏兵全成了人家知道的东西,而他们却是睁眼黑。
这波少年围在草丛里,冷冷的注视着一支浑水摸鱼的敌军,他们没有上过战场,但他们的祖辈上过战场,他们的甲胄是上好的,他们的兵器是上好的,他们的气势全部多是有些东西的武者,有一扛着宣花斧的胖子嚷嚷着,带着一支小队冲了上去。
“老子今天一定赢你。”这位国公之孙,一斧子一个,虽然是挺强的,可昨夜商量时,多贪了那么几杯,酒色多是刮骨刀,第三斧头下去,险些摔了一跤,这一下可不好,在战场上你下盘不稳,可要出事情,马蹄要踏碎这颗大好头颅,这是那道红色身影,挥出一剑,半步武道宗师的实力直接把一人一马斩断。
“就凭你,下辈子吧!”
小将代领一众少年冲锋,只留下这憨厚的少年的咆哮:“不就是杀敌吗?老子才是专业。”
这是一群有过训练的少年,但他们更多的是将才,分成三支小队分割战场,一支姓程,一支姓尉迟,那小将冷哼一声,看着从北边出来的墨甲,冷哼一声。
墨甲而来,奇兵一出,那为首的鬼面看着马下的小将也是一声冷哼,他们几天前就相遇了,只不过只是认清不是敌军,这十三营出生的少年郎,与这树下的墨影竟然成了对手,他们在比什么呢?在比谁杀的敌人多,于是乎,但凡有落单的敌军就倒霉了,管你是大阳还是狼骑,管你是人还是鬼,多被这两支小队打乱。
一瞬间,这样的少年行径竟然让这蓄谋已久的敌军打乱,因为他们打不到,也抓不着,一会儿烧了粮草,一会儿被斩首将领,令人无比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