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淮’字,唐朝缓慢的拿下脸上那本杂志,眼里的墨黑一点点掀开。
他扭过头,一瞬不瞬朝慕斯晨侧脸看去。
就见她白瓷般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色。
唐朝薄唇微抿,抿出一条阴冷的直线。
她最在意的,果然只有那个男人。
慕斯晨双手下意识互掐了下,她敛起神色,嘴角强堆起一抹笑,“是吗?可能,那就是个普通朋友吧。”
“应该是。”席颜本来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唐朝都已经承认她姐姐遇害了,其他人,便没了存在的意义,席颜只是没那胆子说出实情,才故意扯出这个话题,“我就听过那一次,听错了也说不定,那么久的事了,谁又能追溯到真假。”
“嗯。”慕斯晨反响平平,“或许吧。”
席悦和秦淮,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二人联系到一起。
一个是曾经最好的闺蜜。
一个,是口口声声说,等她到了合法年龄,就风风光光娶她做老婆的人。
秦淮追求她的那两年时间,席悦的确曾见过他几面,但也不至于亲切到,可以称对方为‘淮哥’的地步。
席悦明明,一直喊的是秦先生啊。
走出医院时,慕斯晨的脑子还有些懵,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怎样,除去当事人,谁都不得而知。
就在慕斯晨快要走到停车场时,后腰处陡地迎来一只强健的手臂,她的步伐被带动着加快不少,慕斯晨穿着高跟鞋,差点趔趄。
她偏过头,茫然不解的盯着唐朝阴沉的侧颜,“怎么了?”
男人拥着她来到自己的车前,副驾驶的车门机械般朝上升起,他二话没说将女人往里塞,又俯身进来,帮她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我有车。”
“你这状态开什么车?”唐朝菲薄的唇瓣淡淡勾了勾,他面色紧绷,绷得棱角分明的五官尽显锋利,“慕斯晨,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魂儿都丢没了!”
男人上车后,一身的冷厉气息,他本又是穿的黑色套装,那逼仄的压迫感,更加毫不掩饰的自他周遭渗透而出。
唐朝强压着怒火,一脚油门,跑车瞬间飞冲出去。
慕斯晨吓地忙去抓车顶的扶手,“你确定丢魂的是我?”
“闭嘴!”
男人火气实在太大,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背青筋暴凸,随着油门的指针不断往上飙升,道路两旁的一景一物极快的连成一片。
慕斯晨只听得强力的风势刮过车窗,呼呼作响,仿佛有无尽的鬼魅前来报道。
她小脸儿一阵惨白,两条手臂全部吊在车顶上,急道:“唐朝,你要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四周都是过往的车流,唐朝疯了似的踩死油门,他的方向盘一直在转,避过一辆辆车影,兰博基尼在各种空隙里见缝插针,好几次眼看就要撞上,慕斯晨闭起杏目抑制不住尖叫,她心跳剧烈,再次睁眼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虎口脱险的。
慕斯晨一向惜命,也做不出飙车这种事。
她半张侧脸惶恐的压在双臂之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唐朝,你疯了吗?停车!快停车!”
男人目光锐利,绷紧的下颌线令他面容阴鸷,神色十分骇人。
兰博尼基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冷酷的车头劈开强劲的寒风,将所有车辆狠狠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