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唐淮的一切,慕斯晨并不想扯上丝毫关系。
哪怕真如杨琳所说,一个电话而已,完全就是举手之劳的事。
可她不能,也不愿去掺合。
虽然唐朝并不知道她以前同唐淮那些过往,但慕斯晨总觉得,自己若帮了这个所谓的忙,就是在背叛他。
杨琳听出她口气里的决绝,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败兴而归,“成吧,不为难你了,你可真替你家三少守女德。”
“那是。”
挂上电话,慕斯晨驱车驶出君悦,朝着军总方向开去。
医院病床上——
三个男人正坐在上面玩纸牌。
唐朝坐于床头,嘴角叼着根烟。
他一条腿踩着床褥,拿牌的那只手慵懒的搭到膝盖上,另条腿盘着,催促着犹豫不决的裴珩出牌。
孟淡最无辜,好不容易下了一台手术得空休息片刻,还要被硬拽着来凑牌搭子。
裴珩甩出个三带一,他看了眼唐朝被烟雾熏眯的眼尾线,沉声道:“唐淮身边那个阿坤,来头不小,我仔细查过他的背景,那货以前在墨尔本打地下黑拳,是当地有名的拳王。”
“那你输他输得不亏。”唐朝扯唇笑得邪气,他两指夹下嘴角的香烟,一口吹掉烟头上烧掉的一节烟蒂。
裴珩上次和阿坤交手时,回去痛了好几天,“阿朝,硬刚的话,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打过他?”
“没把握,我又不是拳王。”
“要连你都打不过,就真得真枪实弹才行了。”
唐朝笑了下,没作声。
孟淡坐在床的另一边,身上包裹着白大褂,他眉间神色淡漠,眼里的茶色幽如深潭,“现在情敌回来了,某些人的药量都加重不少,前两天又找我拿了几瓶新药,再这样下去,当饭吃得了。”
裴珩闻言,剑眉一皱,俊颜当即凝重,“你的思维和行为是不是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还行。”唐朝云淡风轻道:“有药。”
裴珩指尖弹了弹牌面,默了一会儿,不由劝道:“阿淡的出国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没必要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阿朝,你有想过吗?如果某一天,慕斯晨那边情况有变,她要是鬼迷心窍回到了唐淮身边去,真的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那好办,到时候,我以整个唐门为聘,送她出嫁。”
我靠!
裴珩差点激动的从床上跳起来,他没听过这么荒唐的事,“你还打算把整个唐家拱手送给唐淮?你是佛陀转世吧?这么普度众生。”
唐朝凉薄的唇瓣透出冷笑,他抿了口烟,扬起下巴娴熟的吐出烟卷,“然后在洞房花烛夜把他俩一块儿剥皮抽筋,再将尸体下油锅连肉带骨全部炸透了喂狗。”
孟淡睇了个了然的眼神过去,嗯,这就对味儿了,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唐三少。
得不到,就毁掉。
军区总医院外,一名被派到大门口望风的小弟,正坐在石阶上目不转睛盯着外面。
当看到一辆粉色奔驰从伸缩门缓缓驶入,他再三确认了眼慕斯晨的车牌,立马给阿远拨了通电话。
阿远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连忙带了几个黑衣人闯进高级病房,他神色慌张的瞅向床上还在吞云吐雾玩牌的男人,“老大,嫂子来了!”
唐朝听言,将手中一把难见的好牌丢回牌池中央,“收了。”
他一口烟猛吸至根部,折身将烟头摁灭进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