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殷时倾是温柔的,眼里除了殷冥殃这个堂哥外,容不下任何人。
毕竟那一次对方可是从头到尾都无视了她,但现在,殷时倾似乎十分在意她的存在。
她不解,只能低哑着嗓子回道:“殷少爷,你多虑了。”
殷时倾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从屋内折射出来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上是极致的冷漠,让容鸢心寒。
空气沉闷了一瞬,前面的男人突然去而复返,冷冷的看着她,“还站着干什么?”
容鸢连忙低头,去了他的身边。
刚刚的殷时倾确实有些吓到她了,短短时间不见,对方的身上多了不少的犀利。
她很想问是怎么回事,可如今她是三三的身份,三三沉默寡言,从来不过问殷冥殃的任何事情。
一路走到二楼,推开了满是中药味的房间。
“咳咳咳。”
里面传来咳嗽声,接着老夫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冥殃,你来看我了啊。”
人之将死,说话都温柔了不少,没有以前的尖酸刻薄。
老夫人的床前坐着颜沫,大概是因为办了那场婚礼,颜沫身上的气息也变了,更尖锐,也更有底气了。
她握着老夫人的手,面上都是担忧。
容鸢只是堪堪看了一眼,就能感觉到这担忧里的真情实感。
以前颜沫对老夫人好,那是看在殷冥殃的份上,她想通过讨好老夫人,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刷存在感。
但现在,她对老夫人的担忧是真心的,就连殷冥殃来了,也没有分走她的半分眼神。
殷冥殃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拿过一旁的报告单,仔仔细细的查看每一项。
自从老爷子去世后,老夫人就一直活在愧疚当中,又加上对容鸢的怨恨,身体瞬间就垮了。
糟糕的情绪引发了各种大小病,老人最是承受不住这些。
老夫人的脸上此时满是欣慰,抓过颜沫的手,又抓过了殷冥殃的手。
“你们的婚礼我看了,很盛大,我就是死,也觉得没什么了。。。。。。”
她的语速很缓慢,这短短的一句,中间断断续续停顿了一分钟。
“冥殃,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感情,我也亏欠你,但我还是感谢你,我走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对颜沫。”
殷冥殃沉默,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颜沫。
颜沫低着头,乖巧的拍了拍老夫人的手,“奶奶,你放心,他会对我好的,能和他结婚,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傻孩子,结婚只是开始,将来你们还要生孩子。。。。。。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刻了。”
话刚说完,她就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殷冥殃连忙叫了医生过来,医生遣退了房间里的人,做了一番检查后,出来时贴心的关上门。
“希望你们节哀,老人家一直都是强撑着,估计最多一个月,就会。。。。。。”
就会怎样,大家都清楚。
殷家的气氛沉默,笼罩在一片阴霾中。
容鸢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外人,她找了个机会,来到院外的柱子前。
轮椅的声音由远及近,她刚想出去和殷时倾打个招呼,就听到殷时倾冷冰冰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