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工作了,你们以为让一个孤老头于回家等死是对他的关心?荒唐嘛!
崔志国:你别激动,许老。
许子风冲他瞪起了眼睛:什么狗屁&ldo;许老&rdo;?!你别再这么叫我!
崔志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一阵很短暂的沉默之后,许子风渐渐冷静了些。他一脸无助地看着崔志国,突
兀地问了句:这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崔志国努力公事公办般地重复道:这是总部党组的集体决定。
许子风的精神似乎突然坍陷了。他站起身来,但胸膛已经挺不起来,背也显得
更弯,和刚刚进门时完全像是两个人,那样子实在让人心疼。崔志国看着他这样,
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只好看着他,一言不发。
许子风不再说什么,用颤抖的手取下胸前刚刚戴上的那枚勋章,再慢慢地把它
放进盒子里,然后朝门外走去。
崔志国赶上几步,站到他的面前。两个人相互看着,最后还是崔志国主动伸手,
紧紧握住了许子风。
许子风不吭声,于是他们也只有相互握手。
崔志国憋了一阵才找到一句话:老局长,我会去看你的。
许子风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该努力笑笑,但他的笑很难看。他松开崔志国的手,
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2
几个月过去了。
一个香港深秋的晚上,细雨渐渐沥沥地下着,给这个白日里喧闹的城市增添了
一丝静谧。一条在小山坡上蜿蜒延伸的街道,在昏黄的路灯光晕里闪着神秘的光影。
有几个打伞的行人在街沿上匆匆行走,急促的脚步踩着地上的积水,发出轻微的哗
哗声。
山坡上,有一幢独立的小楼。小楼是白色的,典型的维多利亚时期风格。小楼
的窗户顶是弧形的,里边透出温暖的灯光。楼下的草坪边,停着一辆福特牌小轿车。
小楼临街一面的二楼,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户。窗户的玻璃上,满是雨水的痕
迹,把窗外的街灯扭曲成璀粲的花纹。房间里,一架老式唱机转动着,播放出莫扎
特室内乐的旋律。两个学生模样的欧洲人,卡瑟尔和约翰松正在往一只大皮箱里装
着一些五花八门的书籍和画刊之类的东西。在他们身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华裔男
人一边轻松地随着唱片的旋律吹着口哨,一边往另一个箱子里装着一些衣物。
两个学生完成了工作,刚刚关好皮箱,华裔男人又从那边扔过来一本厚厚的书
:差点儿把这个忘了。
两人相互看看,很夸张地表露出一种无可奈何,重新开了皮箱。
卡瑟尔翻翻那本书,当然是一本枯燥无味的技术理论书籍,说:教授,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