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姐边走边笑:做梦吧你!
晚上,漆黑的车间里空无一人。月光从高高的窗户投射进来,使整个车间显得
更加静谧空旷。陆一夫拎着一个看样子是装零件的纸箱子,进了车间,回头看了看
自己身后,然后轻轻把门关上了。
他来到那个放着一排金属柜子的角落,打开微型手电筒,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
借着那一小团光亮从里面找出一把,试着把余大姐的柜子打开了。
柜子里几乎放满了余大姐的东西,衣服、雨披、工具什么的。
陆一夫从自己带来的纸箱子里,拎出了一颗用油纸包裹的炸弹,小心翼翼地把
它放到柜子最下层,然后关上门,锁住了。
他再从钥匙串里找出自己柜子的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柜子,把那只纸箱子放进
去,再关上门。
做完这一切后,陆一夫显得有些轻松,竟然吹了一声口哨。
2
第二天早晨,刮起了大风,箭杆胡同临时办公地点的那个房间里,显得有些阴
暗。
房间里,只有骆战和蓝美琴两个人。蓝美琴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骆战把两只
脚高高地架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出神地望着窗外。
蓝美琴抬头看看他,问:看什么呢?
骆战目光不动:看天怎么渐渐被大风搅得混沌不堪。
听见这话,蓝美琴扑一下笑出了声:这话是你说的?完全像个十九世纪忧郁的
英国诗人!
骆战看了看蓝美琴,心不在焉地说:你爱怎么说都行。
蓝美琴问:我发现从昨天晚上回来,你就好像有什么心事?
骆战否认道:我能有什么心事。
蓝美琴觉得骆战的态度有些蹊跷,想了一下,然后才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不好跟我说?或者不好跟老许说?
骆战随便地笑笑:你想哪儿去了。
蓝美琴:你别忘了,我可是会看相的。
骆战:别来封建迷信那一套。你能看到什么?
蓝美琴一笑:我看到你心事重重,但又不愿意说出来。
骆战:也许吧。
蓝美琴认真地说:一个人要掩藏心中的秘密,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用心理学
的术语来说,就是一个人的潜意识和意识之间的冲突,会给他的人格带来不谐调,
会使他的行为有些变异。这种变异虽然不会直接从他的语言中表达出来,但也会留
下一些蛛丝马迹,让其他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