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禅在拉萨住了1个多月。5月间,班禅启程前往离别了将近30年的札什伦布寺。
班祥离开拉萨的那一天,西藏地方政府又在市郊搭帐篷欢送。噶厦的噶伦等重要僧俗官员给班禅献哈达送行。
●班禅回到札什伦布寺
在班禅离开拉萨以前,西藏工委向中央汇报了班禅返札什伦布寺的准备情况。中央指示要我继续护送班禅,直到札什伦布寺,并在那里居住一个时期,协助班禅等人办好各项事宜,然后再回拉萨,同时,西藏工委决定在日喀则成立分工委(相当于地委),协助处理班禅所属地区的一切工作,由梁选贤同志任分工委书记,苗九锐同志为副书记。
我们由拉萨出发后,经曲水宗、白地宗、浪卡子宗、江孜宗和白朗宗,最后抵达日喀则。这一路大概走了半个月。这时,班禅堪布会议厅仍为400多人,班禅的警卫营将近500人。我们护送班禅的人已不多,只有少量分工委的人员担负这一任务。
日喀则分工委当时只有数十人。但是,另有全套人马‐‐医疗队、文工团、新华社、报社、银行、贸易公司和邮局等各种机构,共约数百人,一起前往开展工作。这些人员有从十八军来的,也有从青海来的。他们将在班禅所属地区开展各项工作,打开局面。
班禅久别日喀则二十九载,现在重新归来,各地属民前来欢迎的多达五六万人。他们有些人经过数十里,有些人甚至跋涉几百里,前来札什伦布寺。有的牧民赶着牦牛,带着帐篷,已在日喀则等了一个多月。日喀则市区到处挤满了迎接班禅归来的男女老幼。当我们进城时,群众情绪激昂,有些人由于过于激动甚至嚎啕痛哭。充分显示出浓厚的民族感情,特别是强烈的宗教感情。这种场面在日喀则的历史上是空前的。
札什伦布寺的喇嘛和日喀则的市民们,自发地用红布或红纸做了许多五星红旗。全市家家户户,寺中每一僧舍,无不红旗招展。这些红旗上的五星虽然做得五花八门,很不合规格,但越是这样,越体现出当地藏族人民自发的高度爱国热情,使我们深受感动。
在札什伦布寺的每一处经堂和僧寮中,还高挂着毛主席的画像。这画像都安放在和释迦牟尼像并列的地方,充分表现出全寺广大僧众对共产党的感激心情。
班禅进入札什伦布寺以后,举行了隆重的喇嘛教庆祝仪式。这一仪式前后长达半个月时间。
在这期间,我们迅速地成立了日喀则工委和各种机构。发行了日喀则报。这是一份周报,出藏、汉文两种文版,油印,主要刊登新华社消息。医疗队立即开始为僧俗群众免费治病。电影队免费放映电影。银行给城市贫民和郊区的贫苦牧民发放无息贷款。医疗、贷款和电影这三件大事,深受广大群众的热烈欢迎。
达赖在日喀则设有基巧,两名基宗都是四品官,一僧一俗。班禅回到日喀则时,他们曾在市郊搭帐篷欢迎,献了哈达。后藏地区共有达赖所属16个宗,班禅所属4个宗和30多个相当于宗的独立谿卡。日喀则市的市民归达赖系统管辖,札什伦布寺则属于班禅。因此,在日喀则搞好达赖和班禅双方的团结,是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日喀则分工委负责做达赖和班禅所辖各地区各单位的工作。
我在日喀则一方面参加庆祝班禅回寺的活动,一方面筹建分工委,同时也做达赖方面的统战工作。我亲至日喀则基巧,拜会基宗,赠送礼品和许多宣传品。基宗也来回拜送礼。双方关系处得很好。
我在日喀则住了半年多,主要帮助班禅恢复他的固有地位和职权。其中的关键问题是,要把1923年班禅离藏后被达赖方面侵占的那些宗和豁卡,归还给班禅方面,由班禅派官员前去管理。这一和平移交的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没有发生大的困难。
另一项重要工作为调解班禅集团内部的由内地回来的人员和留在当地人员之间的矛盾。在留下的僧俗官员中。有一部分人给达赖方面做过事,这在当时情况下也是不得已的。从内地回来的人要收拾他们。我们说服班禅和堪布会议厅对这一部分人采取宽大政策,既往不咎。当时,班禅方面将这部分人中的一个头面人物(四品俗官)私自逮捕。这件事事先并没有和我们商量。为了搞好他们之间的团结,我们说服班禅和堪布会议厅,将此人释放,并要他们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时先和我们商量。通过释放这一个人,促进了班禅方面内部两派之间的团结。
1952年12月,根据中央指示,要我回拉萨参加西藏工委会议。我到班禅住地向他辞行,班禅为我设宴饯别。当我到达班禅门口时,那里整齐地排列着一行喇嘛,多达数十人,每人手里握着一股点燃的清香,口中念着经。这是喇嘛教表示感激的最隆重的仪式。
临别时,班禅送给我一头非常健壮的骡子,并备有全套鞍具,以便沿途骑乘,留作纪念。堪布会议厅从班禅警卫营中调派一个班,共10人,护送我回拉萨。
出发的那天,堪布会议厅在市郊搭帐篷欢送,用藏族礼节向我们献哈达送行。达赖派在日喀则的两名基宗,也搭帐篷献哈达热烈欢送。他们还派一名藏族&ldo;张译&rdo;(职称)伴送我至拉萨。他负责与达赖管辖地区各宗联系,给我们供应人粮马料和住处。我们这一行共十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