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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第1页）

●我们抢在老天爷前边了

首长坚强乐观、勇于拼搏的性格，可以说是他在解放军这个革命大熔炉里长期炼成的，是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战火中铸造的。前不久，他老伴罗绍良拿出他在朝鲜战场上一本《功臣简历》给我看。上面清楚写着首长几次立功的功绩摘要。其中，1952年6月立三等功的功绩摘要是：&ldo;大胆机智勇敢，在敌机疯狂滥炸下，曾数次保全了个人及密件，顺利地完成通讯任务……&rdo;；1953年10月13日立二等功的功绩摘要是&ldo;该同志接三路载波机时，车起火，他奋不顾身上车扑灭了火，抢出载波机及全部汽车零件；一次送绝密文件返途中，遇敌机轰炸灵活地保全了绝密文件。&rdo;……

现在，首长仍是原来那股劲，哪里困难最多哪里最艰苦，他就要到哪里去。他说：&ldo;我们领导干部不能单靠坐在家里听汇报进行工作，要亲临现场，靠前指挥。&rdo;在海拔4300多米的山地搞演习，他和同志们一块住帐篷，中午紫外线强，热得像蒸笼；夜里寒风凛冽冷得像冰窖。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始终坚持和同志们吃住在一块，带领参谋人员身背干粮和水壶，在200平方公里的演习场上先后勘察了6次，爬遍了大小200多个山头，掌握了第一手资料，保证了演习顺利进行。

在全国唯一不通公路的墨脱县，途中横亘着多雄拉大雪山，交通极其困难，被人称为&ldo;高原孤岛&rdo;。首长决心一下，不受别人劝阻，徒步攀登大雪山，穿过蚂蟥成群、毒蛇出没的无人区，磨破一双新胶鞋，饿了啃干粮，渴了喝泉水，夜宿山洞，历尽艰辛，硬是走到&ldo;高原孤岛&rdo;，调查解决边防上的实际问题，受到指战员们的称赞。

一次，首长带工作组来到察隅某部。部队领导要向首长汇报修筑一条边防公路的情况。首长当场拒绝说：&ldo;我不听你们坐在办公室谈情况，我要和你们一块到现场去具体了解掌握情况。&rdo;部队领导告诉他，这条路有一百多里，要穿雪山，穿过原始森林，道路十分险峻，只能骑马和步行。首长听后一笑说：&ldo;地形越险越复杂，越是需要我们到现场跑一跑嘛！&rdo;

工作组的同志和我牵着驮运被褥和主副食的战马，跟随首长上了路。只见银亮的雪山下古木参天，沟壑纵横，道道飞澡悬挂在峭壁，山路越走越崎岖。&ldo;司令员，这路太难走了，要走两天才能到点，怕你吃不消啊！&rdo;檀瑞林部长有些担心地说。

&ldo;不要紧，我身体还好着呢，哪会走一趟就吃不消！&rdo;

&ldo;团里派警卫排长给你牵马，你怎么不要哇？看这路多难走！&rdo;

&ldo;哈哈！我又不是太太，要人牵马干什么？&rdo;

行进中，首长一会骑马，一会步行，边走边同地方公路勘察设计队的李书记和部队的同志们研究公路的设计施工方案。下午，我们来到一个叫本堆的地方，首长下了马，对大家说：&ldo;这里地形复杂，公路桥修在哪里为好，要选个最佳方案。现在，我们把人员分成两路，分别沿河的两岸勘察。&rdo;说后，他带几位参谋和我沿着这条名叫贡日嘎布曲的河滩一侧走去。走不到一公里，首长就避开大家连续解了四五次小便。我看他脸色不好，走路有些艰难的样子，就去扶他，他并不表示过多反对。我心中有些疑惑，问道：&ldo;首长身体不舒服吗？&rdo;

&ldo;没有！&rdo;他只这样简单地回答我。

太阳西没了，深山里显得黑黝黝的。首长带领我们来到一间小木屋前，就此安营扎寨。我们摸黑捡柴，淘米，简便地做了顿晚饭吃。夜里，首长和我们10多个人就脚抵脚地挤睡在这间只有10多平方米的小木屋里。小木屋四根柱子支撑在河水轰鸣的悬崖峭壁上，四面透风。山风吹进，使人感到分外寒冷，辗转难眠。天刚亮，首长第一个坐起来，吩咐大家收拾行李，开饭，上路，又整整奔波了一天。天黑到达边防站，住进宿舍，他的&ldo;秘密&rdo;才泄露出来。他坐在床边。十分疲乏地喝着开水，对我说：&ldo;小何，过会把医生叫进来。&rdo;我吃了一惊，再三问他得了什么病，他只好告诉我说：&ldo;尿血，刚才我把小便有意解在木板上，不知还能不能看见。&rdo;我要去看，首长让我同他一块去。在厕所木板上没发现什么迹象。首长说：&ldo;等我再解了，你看有没有，并让医生看一看。&rdo;我们回宿舍，我找个玻璃瓶递给首长。过了一会，当我从首长手上接过瓶子，在电灯光一照，差点惊呆了！只见瓶内的便液显出鲜红的颜色，宛如一瓶红墨水。

我忙将情况告诉檀瑞林部长。檀部长来到首长的宿舍着急地问：&ldo;您是好久开始尿血的？&rdo;

&ldo;是昨天下午。&rdo;首长若无其事地说。

&ldo;哎呀！您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呢？&rdo;

&ldo;我想，要早告诉你们，你们可能不让我来呢。&rdo;

&ldo;哎！您呀……&rdo;檀部长叹了一口气，立即叫来医生，给首长诊断治疗。首长尿血的症状当晚被控制住了。第二天早上，檀部长和工作组的同志都劝他在这个站上休息疗养一两天再返回，但首长坚持说：&ldo;我的病已经控制住了，时间不等人，要尽快把这段路勘察完。&rdo;吃过早饭，他又跨上战马，领队行动起来。返回的路上，首长把修路中该定的事情都定下来了。回到某团部的第二天，察隅地区下了一场大雪，首长对大家风趣地说：&ldo;我们抢在老天爷的前边了！&rdo;首长啊，您那忘我的精神力量，就是千年的雪山也会被感化消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