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鲁斯·马努斯,我很难对他做出评价,我并不了解他——提到他我才想起来我并未点评福格瑞姆,看来我年事已高,记忆不清。若他一定要有某种症结,我相信那实际上并不落在他的竞争之心上。正如凤凰若有一朝坠落,射中他羽翼的箭也不可能单单名为完美。
“安格隆,王座在上啊,努凯里亚之旅简直是仅次于幽都之行,和普洛斯佩罗的那些日子并驾齐驱的两大灾难事件!
“不过自从努凯里亚和奥特拉玛诸世界签订了一系列的经济与政治协议,那儿就快速往牧歌式的高品质农业世界发展,‘地上百花开放,修理土豆的时候已经来到,斑鸠的声音在我们境内也听见了≈ap;ot;,所以在奥林匹亚运动会后,安格隆打包了一份录像带给罗伯特·基里曼送去,以弥补后者没能目睹盛况的遗憾。
“安格隆还在那之后替罗伯特给马格努斯带了一句话,称罗伯特·基里曼终于放弃的修习灵能,询问能否直接锻炼对灵能的防护,或者其他能抵抗灵能的技巧。如果下次安格隆返回泰拉时,莫塔里安还没走,罗伯特可能会得到一个乍一看仿佛天降喜事的答案。
“顺便,告诉你一个我最近翻收藏库翻出来的好东西。我发现我记录了你见到从杀戮血域带着他的颅骨传话器返回现世的多恩时,那副三分震惊、三分悲伤、三分尴尬、三分感动,还有一分不知所措的表情。那些图像贴在我为你制作的相册中了,我会将其珍藏。
“从罗伯特·基里曼到荷鲁斯·卢佩卡尔,他们的性格要么广为人知,要么我刚在去年的信件里和你详细描述。之后再有其他怪事时,我再分享也不算迟。
“洛嘉·奥瑞利安。我从马卡多那儿弄来了他的档案,说真的,我许久没有见过这种宗教爱好者了——每次抵达一个地方,如果传教顺利,就巩固当地为帝国奉献的狂热氛围。传教一经失败,就直接动用天罚火炮,就连与之协作的骑士家族,都开发出一款名为天罚恐惧骑士的骑士装甲。
“他恐怕是最原教旨的远征者。也许他的军团不该叫怀言者,而应当改名十字军。我猜想,仅仅是考虑到他在远征中惊人的效率,帝皇才至今没有把他拎到泰拉教训。
“而且科尔基斯上竟然还留存着帝皇早年和几个人乱搞出来的手稿系列,我实在是没有想到——那段时间早到帝皇还梦想着扮演神祇来拯救他的子民,现在……至少他不承认了。
“唉,银河系里甚至连哈姆雷特都找不到全本,艾略特的荒原也只剩断句残篇,爱伦坡的作品更是因为有人按照字面理解以之呼唤邪灵而销声匿迹。为何洛嘉竟能在降生于黄沙时,保育舱边整整齐齐埋着一箱子圣经?
“好吧,这或许与科尔基斯是人类初次迈入宇宙,探索星海时,第一批移民定居的星球之一有关。行此超凡艰巨之事的先人,往往心怀不可动摇的信仰——或者被付了好一笔钱。信仰可诞自理念,亦可由宗教而生。也许科尔基斯的移民属于后者。
“说回天罚恐惧骑士,不知你是否看过它的设计图,简直愚蠢得难以理解。它的驾驶员被固定在装甲外侧的正前方,只穿一身动力甲,而不是将自己保护在骑士装甲的内部,将信任全部交给能量盾和对你的帝皇的信仰吗?
“你以后可不要这么设计战争兵器,就算让驾驶员穿上终结者,也别这样做。
()
“伏尔甘是个很不错的人,如果你想要一个新朋友,我的建议会是火龙之主。一方面,他的性格值得信赖。另一方面,他是和阿尔法瑞斯与欧米冈身高差距最大的原体,不用担心任何来自九头蛇的伪装。
“这封信可是我最近写过的最长的一封,祝你早些打完萨特拉达深渊,帝皇会有更多任务交给你,我敢打赌不只是在一颗名为尼凯亚的星球上修建审判大剧院。他桌上还藏着一份战报呢。”
莫尔斯叠起信纸,将它抛入传输的咒言链条之内,扔向佩图拉博那边的自己身旁。准确而言,这会导致这封信悄无声息地掉进一个柜子,并唤起佩图拉博安装的警报措施。
他看了看巴尔的天空,时间还不算晚,康拉德·科兹最近一直待在天上不曾落地,圣吉列斯则钻进巴尔的环形山中,在帝皇到来之前,抓紧时间向巴尔人传播大远征的光辉理念,以便届时与远征舰队更好地接轨。
沉重的引力潮汐、人为的武器攻击和多年以来的地质演变,在巴尔的赛拉弗山脉中创造出半天然的巨大环形坑洞,与辐射沙尘相隔绝,是无可挑剔的剧场雏形。
历年以来,这里都是巴尔的大天使向他的子民进行宣讲,传递他的信念与号令之地。肋生双翼的大天使登上环形山中央白石雕刻的高台,张开双臂,在数以万计聚集于此的巴尔人之中展开宣讲,一头金发仿佛同时吸收并放射着太阳的炽烈光辉。
起初,数年之前,圣吉列斯站在这里。
那时他仍是从天而降的陌生少年,双翅拢在背后,只能助他摇摇晃晃地在热风中飞行。任何听说他存在的巴尔人,都怀疑着这是否是变种人中的一员,有意或无意地闯进了他们纯血人类之中,试图博取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