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可以暂不回答你的问题么?”宫未晞反问。
安瑾涵愣了一下,笑道,“当然可以。”停了停,带着几分神秘道,“跟我去陶艺室,有样东西送给你。”
是一只霁蓝釉梅瓶。
宫未晞接到手里,一手托着瓶底,一手扶着瓶肩,将梅瓶转了一圈,目光在瓶身上扫了一下,觉得这只梅瓶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而且它的做工显得有些粗糙,不过如果年代较为久远的话,仍是值得收藏——不知安瑾涵为何要送这样一只梅瓶给她?
只听安瑾涵道,“你想知道的答案就在这只瓶里。”
宫未晞闻言抬头,带着几分不解看向安瑾涵,安瑾涵对她点头,“你没听错,你问我的那个问题——今天是我的什么日子?答案就在这只瓶上。”
宫未晞视线回到手中梅瓶上,瓶身只简单施了霁蓝釉,甚至没有图案,这样的一只瓶能藏住什么秘密?
安瑾涵却无意给宫未晞任何提示,开始说别的事,“我这学期只开了一门课,而且是选修课,上周已经结课,学生们不愿闭卷考试,我也不想为难他们,布置了一篇论文,师生皆大欢喜,他们可以随意发挥,我也好提前回墨西哥去。”
回墨西哥?宫未晞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安瑾涵在墨西哥有个“家”,寒假要回去和“家人”团聚。她竟从未想过彼此要分开这么久——此时离春节还有半个多月,而大学寒假一般都会持续到元宵节之后,前后算起来,安瑾涵要离开一个多月时间。
宫未晞心头酸酸的不舒服,脱口道,“如果麦田找我‘麻烦’,我是不是还要打电话给你?”
“你知道那个‘麻烦’叫麦田?”安瑾涵准确地抓住了重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宫未晞的脸,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宫未晞却平静地道,“在那架航班上她和我是邻座,主动做了自我介绍,说她叫麦田,我当时以为是一个代号,因为觉得并不像真名。”
安瑾涵点点头,“这样”,随即笑道,“那的确是真名。”麦田驾驶的飞行器坠毁在麦田,因此得名。她之所以姓安,也是同样的原因——驾驶的飞行器坠毁在一间安氏祠堂。她们几乎同时击中对方的飞行器,并同时坠毁,从此万劫不复。
“麦田最近一段时间应该腾不出身来找你麻烦。”安瑾涵接着道,“但是她的为人还真不好说,所以当然,如果她再次给你添乱,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宫未晞点点头,“好。”
两人互相凝视片刻——相视无言的情形今天已经出现了好几次。
“那,我先回去了。”宫未晞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梅瓶道。
安瑾涵颌首,“去吧。”
两天后,安瑾涵收拾行礼离开了B市。
她当然不是回墨西哥。
人到机场后才给宫未晞发信息,令得宫未晞没能来得及去送她。
宫未晞有些生气,“罚你在除夕晚上零点钟声响起之前拍一张全家福发给我。”字里行间的任性和霸道不知从何而来,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我哪里有全家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