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绮气鼓鼓的,眼眸圆瞪的看着萧景廷。
萧景廷却是姿态从容,抬起头,眉眼微抬着看了回来。
两人目光相接,阮清绮无比清晰的看见萧景廷那张漂亮到毫无瑕疵的脸容,以及他双乌黑的眼眸以及眸底那若有若无的揶揄与笑意。她很快便撇过头去,躲开了萧景廷的目光,然后吩咐端砚去端燕窝粥上来。
因为是阮清绮特意吩咐过的,燕窝粥端上来时还是滚热的,抬手掀开白玉盅盖后便能看见升腾而起的热气。
阮清绮顺手将汤匙递去给萧景廷,口上则是道:“这粥一直在厨下热着,才刚盛出来,想是还有些烫。陛下若是不急,倒是可以先搁着,且晾一晾。”
“无事。”萧景廷摇了摇头。他并未伸手去接那汤匙,只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皇后替朕吹凉了便是。”
阮清绮:“”她很有理由怀疑萧景廷还在为了她不等人就直接用晚膳的事情而生气——不就是没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用得着这样故意针对吗?
见阮清绮迟迟没有应声,萧景廷似也不气,只不疾不徐的又问了一遍:“怎么,皇后不愿意?”
阮清绮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对他露出一个虚情假意的笑容,含笑道:“乐意,怎么不乐意!陛下如此信重妾,妾这都要喜!极!而!泣!了!”
萧景廷看她一眼,见她眼瞳明亮没有一点儿泪意便又收回目光,很没有感情的“嗯”了一声。
阮清绮暗暗的磨了磨牙,手指下意识的攥紧了汤匙,真想直接把它戳进萧景廷嘴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她用汤匙舀了一口热腾腾的燕窝粥,吹凉后便将之送到了萧景廷嘴边。
萧景廷习惯性的启唇,含住了汤匙,尝了口还热着的燕窝粥。
舌尖触碰的热粥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烫。待得舌尖被烫得往回缩,一丝丝的甜意却又跟着卷了上来,溢满了口腔。
粥米软糯,燕窝甜软。
真的很甜。
萧景廷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垂下眼,眼睫微不可查的动了动,眼角余光随之扫过,恰可看见阮清绮握着汤匙的手指。
白皙,圆润,细腻,甚至可以是可以想象的柔软温暖。
哪怕单单只看手,都能看出阮清绮是真的瘦了——人胖的时候,连手都是胖的,圆润白胖,肉嘟嘟的,可是,现在萧景廷却可以看见她握着汤匙时的细长手指,指尖仍旧还有圆润的轮廓,泛着健康的薄粉色,远远观之便如初剥的春笋一般。
萧景廷只看了一瞬便收回目光,喉结微动,下意识的咽下了口里的那勺热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只觉得随着热粥下咽,喉间仿佛也被烫了一下,那股子热意渐渐涌了上来,连同他的耳颊似也跟着微微泛起热,竟是难得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幸亏,阮清绮这会儿喂人喂出了一肚子的火气,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萧景廷的异常。她的的服务态度还挺不错的,眼见着萧景廷咽了一口下来,便紧接着又舀了一勺子递到他嘴边。她已经想好了,要再接再厉,最好是再把萧景廷给喂撑了——喂一次撑一次,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让她来喂?!
阮清绮有心,萧景廷又漫不经心,来者不拒,等到这一盅燕窝粥喝完了后,萧景廷果真又双叒给吃撑了。
不过,正如阮清绮先前胡诌的那样,撑着撑着其实也就习惯了。萧景廷这段时间连着撑了几次,这回竟也没有第一次那样难受,只是胃部微微有些鼓胀,就这么坐着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于是,他主动起身,开口道:“陪朕出去走走吧。”
阮清绮先时就已经在外散步溜达完了,这会儿实在是懒得再出一趟门,脸上不免显出些犹豫的神色来。
萧景廷自是能猜着她的心思,紧接着一句话就是:“鲁中川之事,今日确是有了点进展。”
听八卦的欲望立刻就打败了偷懒的欲望。
阮清绮立时便从位子上站起身来,伸出手,亲亲密密的挽住了萧景廷。然后,她仰头去看萧景廷线条秀美的侧脸,自然而然的接口道:“难得好月色,我与陛下今日恰可一起去廊下同赏。”
萧景廷早有所料,见状仍是神色如常,抬步便往外走去。
阮清绮一面跟上,一面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可是大理寺查出什么了?”
萧景廷略作沉吟,便将平家的情况简略的与她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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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狗言狗语
阮清绮心知,这事既是查到了此处,大致的结果其实也已经定下了——既然鲁平氏和鲁中川之死皆有蹊跷,三司重审之下必是会有一个新的结果。
只是,哪怕大部分人都能猜着所谓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可查到了最后,肯定也不可能真就扯到阮修竹这个首辅身上。到时候,多半会有人被阮修竹丢出来替罪
这般一想,阮清绮忽然就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了:明明是阮修竹派人逼死了鲁中川和鲁平氏,借此闹事,结果到头来被问罪的却是被阮修竹丢出去的替罪羊。这前后几条的人命却也如蝼蚁一般,根本伤不着阮修竹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