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毓!
江弦紧紧咬住牙关,将原本就尖削的下颌线条紧绷得更加凌厉,脖子上根根青筋浮起。
&ldo;别激动别激动,只是麻醉剂而已,不会要了你的命。&rdo;柳毓伸手在他胸口拍了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经过伪装后不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猎食者看见猎物时兴奋的光。
他带着一脸恶作剧的笑容,用白皙的手指勾开江弦睡衣上的一颗纽扣,淡淡道:&ldo;虽然师兄不知道,但这几百年其实我一直都在偷偷注视着他,你说你何德何能竟能让他这么喜欢呢?难道是这具身体有什么与众不同的魅力?既然来了,不如今天也让我试试……到底有没有那么美味……&rdo;
江弦:&ldo;!!!&rdo;
柳毓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将江弦即将陷入恍惚深渊的意识勾住,猛然提起,一瞬间涣散的目光被重新集中,尖刀般投向那张满是恶意的脸。
&ldo;哈哈哈……&rdo;江弦无法造成实质伤害的反抗让柳毓大笑出声,他收回拨弄江弦衣扣的手指,戏谑道:&ldo;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可不像师兄,对着你这样的人也能硬的起来。&rdo;
阳痿就阳痿,居然还说这么冠冕堂皇,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这年纪轻轻就阳痿可是大问题,你最好抓紧时间去治一下!真不知道你这毫无性福可言的四百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看看人家迟洛兮,整天跟安了电动小马达似的,可以连着做三小时都不带喘口气的!
江弦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太厉害了,就这种情况下还能抓着对方话里的漏洞吐槽一番。
柳毓当然不知道江弦在心里想了些什么,不然估计得气得把他直接就地分尸。
此时的他只觉得心情大好,他凑近江弦,轻轻开口道:&ldo;硬撑了这么久,该睡会儿了……&rdo;
这句话仿佛带着某种催眠的魔力,将江弦浮出水面的意识再次拽入深渊,几经浮沉,终于越坠越深……
好冷……
这是许久之后江弦恢复意识的第一种感觉,那不是一种来自外界的寒冷,而是一种从体内发出,好像整个身体都是冰雕雪砌出的一般。
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抱住自己,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周围好静呀,静的他连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都听不见。
所以自己是死了吗?
因为任务失败了,所以被关在这个极寒之境受罚?
自己再也不能投胎了……江弦失落地想。
可是青面那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好歹两人相处了那么久,到头也没出来露个面和自己道个别,真是塑料般的友情。
还有迟洛兮……
当这个名字浮现在江弦脑海的时候,就像一支划破重重黑暗的圣火,带着让人向往的力量,连遍体的寒意都被瞬间驱散了不少。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当他回去后看见张辰睿已经冰冷的尸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他会哭吗?
会抓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