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的也连忙补充:&ldo;挖矿的大多很穷,买不起棺材还乡,所以只能将就,白天找个荫凉的去处躲着太阳。&rdo;
阮宝玉又&ldo;哦&rdo;一声,这一次拿手直拍棺材,咧嘴:&ldo;这么大付棺材,若是藏银子,怕是能藏不少呢!&rdo;
赶尸的立刻慌了神,不不不的连说一气,抬手就去将棺材盖打开,要阮宝玉查验。
一旁随从也跟着说话:&ldo;大人,这人叫阮方,在这带赶尸也有年月了,人人都认得。前阵丢矿银的时候,段大人也验过他棺材,怕他有夹层,把棺材劈成八瓣来着。&rdo;
&ldo;劈成八瓣后没有?&rdo;
&ldo;禀大人,没有。&rdo;
嫌疑已经排尽,那叫阮方的身上一股恶臭,估计是尸气,阮宝玉终于受不住,起身上马,一边叹气:&ldo;同样是姓阮,咋做人的差别这么大呢,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好看,还长了一脸麻坑。&rdo;
阮方没听清他讲什么,侧身,赶尸首靠边,给他让道。
天际这时又飘起细雨。
永昌向来潮湿,泥土松软,阮宝玉催马远去,一路留下深深蹄印。
不多时矿洞已到,阮宝玉下马,指头勾勾,让带来的犯人上前,问:&ldo;你们是在哪里打劫的银子?&rdo;
犯人将手一指:&ldo;这里,这里……这里,矿洞附近的炼银作坊,全都抢了。&rdo;
&ldo;抢完之后呢?&rdo;
&ldo;之后官兵就来了,打起来了。&rdo;
&ldo;我问你抢来的银子呢?&rdo;
那人犯眨眨眼,想了半天,中气十足回答:&ldo;我不知道!&rdo;
阮宝玉绝倒:&ldo;抢了半天你连银子在哪都不知道,你是干吗来的!&rdo;
&ldo;当家的说了,抢的人只管抢,运银子的只管运银子,这叫……啥,对了,叫分工!&rdo;
&ldo;嗯,这分工的确好。你们负责做炮灰,很快剁头,你们当家的主要负责卷银子跑路,很好很好。&rdo;
那强盗闻言立刻就扁起了嘴:&ldo;可不是,当家的不是人。还哄我们,说是这次事成,酒随便喝,女人奶子随便摸的!&rdo;
阮宝玉翻眼睛,又问:&ldo;那你可记得他们运银子是朝哪边去的?&rdo;
人犯立刻凑了过来:&ldo;大人,我这要立了功,有没有奖赏,能不能赏个女人摸奶子?&rdo;
不关心能不能饶命,却关心有没有奶子可摸。
这人就是一傻子。
最可悲的在那十七个活捉的人犯中,他还算智慧超群的。
看来这强盗头子的确计划周详,带来打前锋做炮灰的,全都是些没大脑的戆头。
阮宝玉叹口气,已经知道问他无用。
果然,问他一共来了多少人抢银子,不知道。
现场除了他们还有些什么人,不知道。
运银子的人朝哪里去了,不知道。
连强盗头子姓甚名谁,他也不知道,还中气十足:&ldo;当家的就是当家的,谁没事研究他姓啥叫啥。&rdo;
一路无功,阮宝玉只好问身后官兵,让他们重演了当日打斗的路线。
而官兵们众口一词:&ldo;来的时候就没看见有人运银子,没看见。&rdo;
阮宝玉无语,沿矿洞仔细看了下地形,只得催马回转。
回转之后阮宝玉当然要找帛锦,向上司汇报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