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有人!
以帛锦如今这副天地,那门后绝对不会有什么人。更何况,萧彻今日地位,还须怕什么人么?
于是,萧彻起身,缓缓地走了过去,将门推开。
暗室的门也很轻,开起来却不利索,&ldo;嘎吱吱&rdo;地响。
门后漆黑,借了帛锦牢房的光,才能勉强瞧出个模模糊糊的虚形。
萧彻努力适应这份阴暗。
而暗室内,果然有个人影,一动不动。
&ldo;谁?&rdo;
萧彻慢慢地走近,好似‐‐这个人穿的是官袍。
好似是大理寺少卿的官袍!
&ldo;阮宝玉?!&rdo;萧彻脱口一声。
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暗房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只稻糙人。
而孤独的稻糙人,穿着一身前朝大理寺少卿的官服。
外头牢房帛锦发出几声朗笑,笑得腰都直不住,笑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萧彻将稻糙人扔在帛锦的脚前。
&ldo;你这五个月,就做了这些?&rdo;
&ldo;就做了这些,我要他犹如在世,听这一席最后的审判。&rdo;
&ldo;你是疯了!&rdo;
&ldo;从头至尾,阮宝玉便真的都是圣上的人?因你而生因你而死?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其实已经不再重要,我只是在替阮宝玉问你,他为你竭尽心力,难道还不值得你还他一个真相?&rdo;
萧彻低头,心口剧痛,只得拼命喘息。
&ldo;这么说我所猜不错?&rdo;帛锦慢慢举目,逆着光,俯看萧彻。
&ldo;果然没错,他待我是真,只不过这真,最终败给了一个男人的信仰,将你扶上那肮脏龙椅的可笑的信仰。&rdo;
最终他道,慢慢将身后靠,头脸半垂,重又陷进了沉默。
&ldo;就算他对你不假,他却还是背叛了你,就像沈落,没有差别!&rdo;
过得许久萧彻才强撑力气回了一句。
帛锦没有争辩。
没有错,背叛就是背叛,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原谅。
直到那一日阮宝玉死去。
直到他死后那辗转无言的一个月。
一个月里,他把他们从相遇到决裂,每一个画面每一段时光都细细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