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本宫该怎么罚你?”
静默片刻,裴浔的指尖微动,颤着搭在自己的衣带上,“殿下有任何需要,草民愿为殿下分忧。”
他抬起头,清越之声藏着些许抗拒,说出口的话却似违心:“殿下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只要殿下愿意。”
赵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她眯起眼打量着他,她信一个人会在短期内有巨大转变,但那是基于有所图的基础之上。
曾经还抗拒她的靠近,会是什么原因能令他放下芥蒂,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这种话来?
她思忖着,却见裴浔往前挪了一寸,扯着她的裙角,低声道:“殿下……”
赵槿退后一步,笑道:“前些日子还要死要活的,这下愿意了?”
裴浔面色微凝,耳根渐渐染上一丝薄红,“草民……草民自是愿意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嗤笑,“可本宫嫌脏。”
毫不避讳的讽刺与嘲弄,与那日说他身份卑贱的神情一模一样。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冷意攀上脊背,心脏一沉再沉。
“殿下嫌脏……”他喃喃自语。
“不错。”
裴浔低低笑起来,从胸腔里传出的笑声,比那冰窖里的寒冰还要冷,冷到骨子里,“殿下所言不错。”
他的血是脏的,心是脏的,就连灵魂也是脏的。
可赵槿又能比他好的到哪儿去?
他的眼中迸发出冰冷刺骨的寒意,手指紧紧捏着衣角,不经意间刺破了指腹的皮肤,血珠渗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毯上,晕开一片红渍。
眉目微敛,藏起所有情绪,温润的嗓音比平日里还要低沉几分,“那殿下想如何惩罚?”
赵槿蹲下身,手指自他额角抚过,一寸一寸往下,热意消退,清亮的触感如院中的鹅卵石,清隽的眉眼仿佛蕴着腰佩的温华,细碎的光芒静静流淌。
她挑起他的下颌,泠泠出声,“不若自今日起,你便贴身伺候本宫,直到本宫满意为止。”
她又何尝缺一个伺候的人,不过是为了折辱他罢了。
高高在上如她,惯爱做些消遣人的事。
不过如此。
裴浔的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如同意料之中般,却也正合自己心意,“草民,遵旨。”
一场大雨过后,京城中气温骤降,天地间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霜。
这日,贵女们应邀来到公主府。
一进大门,众人便由衷的感受到两个字——豪奢。
若无下人引路,只怕会辨不清方向。
丫鬟回首见还有人未跟上,扬声提醒道:“诸位小姐,莫要跟丢了!”
转而又继续朝前走。
众人簇拥着一个容貌娇美的女子,纷纷低语道:
“孟姐姐,你为何要来这儿赏花?分明你家后院的花开的更美更艳。”
“就是了,要我说这宁安公主喜怒无常,谁知道叫我们来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孟姐姐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二人一比,高下立现。”
孟婉枝抿唇一笑,嗔怒似的瞪了几人一眼,“我怎可与殿下攀比,殿下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