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在一旁说:“别理她,她就是太闲了,你又不是他们亲娘,不用管他们怎么想,你不打不骂他们就该偷笑了,他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一想到明天该二房做饭了,水生对若兰笑着说:“你把明天要做的事都安排好,让他们明天起早点做,现在天太冷了,他们多干点,你也能多休息。”
虽说不想多管闲事,可若兰还是得把话说清楚。
若兰看着和芬,古井无波地说:“不管是我亲生的,还是别人生的,在咱们二房,我和你爹可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男孩女孩都一样干活,也干一样的活。”
“你们几个小家伙也都长大了,也能帮家里做事,所以男孩子能做的,女孩子也能做,女孩子能做的,男孩子也得做。”
说完,若兰看着几个孩子,严肃地问:“明白了吗?”
作为最大的两个孩子,和平与和芬赶忙点头,几个小的见哥哥姐姐点头,也赶紧跟着点头。
虽然点头,可和平心里还是有些,他小声问,“妹妹他们洗衣服,我们也要去洗吗?”
看着这个大儿子,若兰撇开眼,“我都说了,我不重男轻女,也不重女轻男,女孩子能做的,为什么你不能做?”
和平本来还想反驳,但看着自己爹看向自己的眼神,他也就乖乖闭嘴。
几个小的虽然不太明白娘说的什么意思,但跟着大孩子做准没错。
若兰的孩子,最大的也才5岁,什么都干不了,每天就跟着哥哥姐姐到处跑,三胞胎中的女孩解和玲就负责照顾弟弟。
最小的弟弟解和强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若兰,他想让若兰抱抱。
以前都是若兰带他最多,可现在若兰却不想让他靠近自己,她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让解和强没长大的机会。
上辈子,和强媳妇嫌她这个婆婆白吃白喝,时间一到,就急不可耐地把她赶走。
在最冷的大冬天,大半夜的就让和强把若兰赶出家门,还说若兰在他家的时间到了,已经过了12点,是第二天了。
该轮到他三哥养自己娘,让若兰去他三哥家休息,深更半夜的,若兰只好去敲老三解和荣家的门。
不知是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反正最后门也没开。
若兰那所剩无几的自尊心,实在不想被儿女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于是当晚她就去牛棚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若兰揣着兜里那丁点儿钱,一个人跑到市里去流浪,她可是抱着就算死,也要死在外面的想法去的。
所以若兰就这么过一天算一天,压根儿没指望能活多久。
后来发现捡垃圾也能挣钱,她又跑去捡垃圾,虽说捡垃圾也有地盘划分,可她就是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婆。
旁人看她那弯腰驼背的样子,实在是可怜,也就没人跟她计较那点儿得失了。
她到处流浪了大半年,最后好不容易租到了一个离厕所很近的,只有几平米的小单间。
还是房东看若兰太可怜了,才便宜租给她的,这一租就是十几年,一直到她去世。
都是因为小儿子太绝情,若兰才憋着一肚子气离家出走的,所以这个小儿子给若兰留下的印象最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