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王齮曾经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从他此刻,义无反顾的发动麾下的兵卒,命令这些人对马车上的嬴政动手的瞬间。
在嬴政的心里,王齮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了。
有着东君等人的存在,即即使是秦韩两国的兵卒联手围攻,短短时间里,马车内却是依旧稳如泰山的样子。
罗浮在出手之前,提醒道“王上若是欲拿下平阳重甲兵,那么王齮就不能轻易的在这里斩杀,王齮执掌平阳重甲兵多年,即使是杀,也应该明正典刑才对,不然的话,恐怕对王上接下来接掌平阳重甲兵不利。”
“先生无需担忧,寡人早就有所安排了。”嬴政自信十足的说道“寡人料想现在平阳重甲兵,怕是已经落入寡人掌控之中了。”
心中一动,罗浮道“是盖聂先生吧,看来王上果然早就准备妥当了。”
虽然这次,罗浮是和嬴政一块离开新郑的。
但实则,在离开新郑的时候,作为嬴政护卫的盖聂,却是提前一步,先行离开了。
若是罗浮所料不差,离开嬴政的盖聂,怕是定然按照嬴政的吩咐,前往寻找蒙恬,将掌管十万平阳重甲兵的任务,交给了蒙恬的人。
只是,这么做虽然看似是顺水推舟,一切仿佛水到渠成一般。
但嬴政却冒了非同一般的风险。
毕竟,王齮既然想要弑君,那么定然会准备的万无一失。
最起码,这些被他带在身边的兵卒,一个个肯定都是王齮的心腹了。
无论是从忠诚,还是个体实力本身上,这些人都是王齮手中绝对的精锐了。
嬴政想要调虎离山,给蒙恬等人掌握平阳重甲兵创造机会,那么他就要承担起,王齮和其麾下亲兵的压力。
现在嬴政和罗浮坐在一起,这份压力,显然就需要罗浮来承担了。
如果嬴政被王齮坑死了,那么就算是蒙恬拿下了十万平阳重甲兵的兵权来,对于嬴政而言,一切也依旧是一场空了。
现在嬴政的做法,无异于是将身家性命,尽数托付到了罗浮的手中了。
以马车为圆心,周围秦、韩两国的兵卒,如同疯了一般,不顾消耗和牺牲的疯狂朝着马车的冲杀而来。
但有着东君等人的守护。
马车却坚若磐石,如同狂风海浪之中的礁石一般,牢不可摧,承受着大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却始终安然无恙。
“先生不打算出手吗?”嬴政一副好奇的神色看向罗浮道“寡人还想要见识一下先生的手段和实力,看来今日怕是不能如愿了。”
“王上既然有如此雅兴,在下又岂能让王上失望的。”
罗浮自是感觉到,嬴政这样的做法里,免不了有几分对自己的试探。
但对此,他却也自是不会让嬴政失望了。
反手之间,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罗浮道“王上,且看。”
就在罗浮话音落下的瞬间,函谷关外,荒凉的大地之上,突兀的萌发出了一丝绿色来。
函谷关作为秦国的关卡,既是入侵山东六国的桥头堡,也是守护关中平原的大门。
在函谷关外,秦国不知道多少次和山东六国发生过惨烈的战争。
一切有可能威胁到函谷关的因素,自然早就被排除掉了。
比如说,函谷关外,就没有什么能够用来修建攻城器械的大型植被,即使是曾经有,也在历次的战争之中,被摧毁殆尽了,甚至驻守在函谷关上的秦军,还会定期的对函谷关外的植被进行清理焚烧。
而最简单的手段,无疑就是在秋高气爽的时候,直接放一把火。
如此一来,任凭函谷关外,如何面积广阔,都不可能短短一年时间里,生长出足以修建攻城器械的植被来。
但此刻,伴随着一缕翠色萌生。
转瞬之间,这一缕绿色,快速膨胀了起来。
大地翻涌。
一根根粗壮的植被,如同历经了千百年岁月的生长一般,在短短时间里,形成了一片茂密的丛林来。
而首当其冲的秦韩两国兵卒,却是在这些植被生长的一瞬间,就凄惨的落入了这些植被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