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尔谦笑著点点头,站起身来朝那名董事伸出手,「好,明人眼中不说暗话,咱们就这麽说定了,有进展随时跟我联络。」
一场抬面下的交易就在两人双手的交握中言定。
展氏航运,终将成为他冷尔谦的囊中物。
从澳门回来之后展馥玮就大病一场,有的医生说是受到风寒,有的医生说是胸口旧伤未完全康复所造成的后遗症,有的说她是心病,总之,她三天两头发高烧,身子虚得厉害,近来更是吃什麽吐什麽。
窗子半开著,午后的阳光稀疏的透进屋内,她却没有力气可以走出门晒晒太阳。这阵子,雷诺不让她独自出房门,不让她看书、看电视,只要她好好的待在床上休息养病,她觉得闷,虽然他每天都会花很多的时间陪著她,她还是觉得难受。
「想什麽?我进来了都不知道?」史雷诺走到床运坐下来,温柔的笑容里极力掩饰倦意。
展馥玮懒洋洋的瞅他一眼,「你知道我现在的愿望是什麽吗?」
「什麽?」
「当一只快乐的小鸟,只要鼓动翅膀就可以飞出去晒太阳,在林间穿梭飞翔,看日升日落,在花丛间跳舞。」
「闷坏了?」他心疼的拢拢她的发,「身子好点了吗?还会不会发烧?吃了什麽东西没有?」
「吃了一些。」展馥玮点点头,突然仰起脸问道:「你今天召开董事会?」
史雷诺脸色变了变,「你怎麽知道?不是要你多休息,暂时不要管公司的事了?怎麽不听话?」
「我没管啊,只是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总机接的电话,跟我说你去开董事会了嘛。」展馥玮吐吐舌头,调皮又捉弄的望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准备趁我不在公司的时候把公司吞了?做什麽这麽紧张?」
「你精伸好了不少,会捉弄人了。」史雷诺苦笑道。
「公司交给你我过意不去嘛,当然要快点好喽!」展馥玮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我决定明天就回公司上班。」
「不行!」史雷诺的脸色倏地一变,见她似乎被他吓一跳,才放柔了声音,道:「你的身子还要多休息,别再任性了。」
「可是我……」
「再多休息一个星期,好不好?一个星期以后就让你回去上班,嗯?」
「雷诺,你真的很像我妈耶。」她略微苦著脸。
「就这麽说定了,听话。」趁这几天,他一定得把事情搞定,时间真的不多了。
「二少爷,你看看这个。!冷尔谦的亲信保镖拿了一叠侦探社拍来的照片及资料递给冷尔谦。
「这个男人是……」冷尔谦指著照片中一张陌生的脸孔问道。
「他的名字叫高鹏,一直定居加拿大,最近才回香港,他是个单亲家庭的小孩,母亲是香港人,今年二十二岁,刚大学毕业。」保镖面无表情的报告著。
「他就是夏威夷当局查到的嫌犯?」冷尔谦扬眉问道。
「不,是他的朋友茱莉,夏威夷出动了秘密组织成员利用一些私人的管道调查出来的一名美国籍女子,是名研究药剂的化学工程科学生,和高鹏私交甚笃,据侦探社的报告,这个高鹏近几个月来和史雷诺走得很近,判断这个高鹏之所以回香港跟史雷诺有很大的关系。」
冷尔谦微微点点头,并不算太讶异,因为在展氏航运那名董事给他的展氏航运资料中就可以窥见展氏航运财务报表上的几个大漏洞,是关于报表之中几笔与美国一家专业金融公司私通大笔汇款的部分。
据他了解,展氏航运与美国那家金融机构并无业务上的往来,实在不该出现有大笔汇款汇出的问题,而展氏航运所有款项都必须经过史雷诺的手才能出去,可见这其中大有玄机。他已经让精算师与会计师去查,应该很快就可以查出结果,而史雷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很耐人寻味了。
「还有其他我需要知道的吗?」
「报告二少爷,负责监看展小姐的保镖说展小姐已经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出大门一步了,最多只是史雷诺陪她到花园里走走,好像……」
「好像什麽?」冷尔谦淡然的姚起眉来望著他。
「好像……生病了。」
「你说展馥玮生病了?」冷尔谦觉得体内有股气在酝酿。
「只是揣测之词,二少爷。」保镖不安的低下头去。
「揣测之词?」冷尔谦全身散发著冷冽的寒气,瞪著他的目光似乎有置人于死地的冲动,「这种揣测之词憋在你的肚子里多久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