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盆凉水给朱棣从头浇到尾,寒意从后背升起,使其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此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
“此番事情操作,究竟是汉王之意,还是背后有人指点?”
“最后的结果怕是会更糟糕,贫僧只不过是选了其中一条,对大明江山更好的一条路供陛下参考。”
“同时也是为汉王争一线生机。”
“却不建议我立老二为太子?”
“陛下您说是吧?”
“给我的感觉,老二如同一夜开窍一般。”
“何奈寻了一遍,未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
“纵使贫僧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诓骗您。”
“想看我笑话是吗?”
也正是因为在姚广孝这里得到如此答案,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改变了主意。
但凡有一丁点信,又何必忧愁?
又何必前来找他谈心诉苦?
饶是如此,心中虽如明镜,但有些话却也不好说的过于直白。
“和尚,你是何居心?”
六一。二二三。一二九。九三
“但……陛下,恕贫僧之言,如若靖难之役,战场杀敌者为太子。”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
两人双目对峙半响之后,朱棣犹如泄气的皮球,神情略显颓废的跌坐在软榻之上。
“气运之说,虚无缥缈,世道多变化,因果非天定,你说是不是?”
“身不再系一人之命,而是成千上万人之命。”
别说他信不信,就问朱棣自己信不信。
闻此言,朱棣很是瞥了其一眼,思索了半响后,冲其摇了摇头,道:
“此事,明暗我都曾有让人观察。”
朱棣双目瞪得溜圆,伸着略显颤抖的手,恨恨的指着姚广孝,大声道:
“伱”
“这段时间汉王的变化,您可否有派人观察。”
“贫僧所做之事,如当初送陛下白帽子之时一般无二,一切不过顺应天意罢了。”
姚广孝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僧袍,一脸平静的看向愤怒紧盯着自己的朱棣,冲其摆了摆手:
“德不配位,反噬己身。”
此言。
斜靠在躺椅之上的朱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擂在地上,眼神之中尽是冷意,愤怒的指着姚广孝,大喝道:
“既然如此,知晓如此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