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夫人摇摇头道“接生的稳婆与我熟识,我让她不要说的。后面请脉的李大夫,也是我让人偷偷找的,并没有告诉他。”
姜稚月心头微皱,不是很理解她这什么都瞒着的心思。但古人讲求多子多孙,商夫人因为此病心理压力大而情绪失控,她倒是可以理解一二。
“所以,商夫人便为此事常烦躁?”姜稚月问着她。
“宝儿他爹说的?”商夫人惨笑地说道。
不等姜稚月回答,商夫人就摇摇头说道“我也知道是我不对,不该冲着他发脾气。可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前些年他出门在外,我担心他在别处置办家室。如今他回来了,将铺子开得红火,我又怕这巷子里的姑娘嫂子乱来。现在我身子又病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整日闷在家里没有接触过外人,与姜稚月第一次见面,商夫人便忍不住大吐苦水。说着说着,都要哭出来似得。
她问姜稚月“时家娘子,这素闻时公子学问颇深。日后若科举成名,做了那官老爷,你会担心这些么?”
姜稚月被商夫人这句话给问住了。她如今越来越融入时家,对时云一也越来越习惯了。
但即便两个人同床共枕了一段时间了,还没到那份上,她还是很难将她完完全全地当成自己丈夫,自然也不会想这些争风吃醋的事情。
或者说,她现如今有些逃避规划以后了。因为结果可能会违背她最开始,想离开时家的念头。
姜稚月的沉默不语,自然让商夫人有了另一个解读,笑着摇摇头对她说“看来,但凡女子,总免不了这份担忧。”
姜稚月不是过来人,前世就是每日与厨房打交道,甚少关注情感,也不是很能理解商夫人的心思。
不过····
姜稚月轻轻一笑,说道“依我看,商夫人有些杞人忧天了。商老板待你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你鲜少出门可能不知,他寻常与人打交道,多次提及商夫人,言语之间皆是暖意,这可做不得假。”
商夫人神色恍惚,“他··他经常和人提到我?”
“当然,莫说是之前,就是这阵子你心思不顺,他为了让你多吃两口饭菜,连商记都去的少了。听说每日在几条街上转悠,专门寻摸那最是新鲜稀罕的食材,这事儿整个附近谁人不知。”姜稚月认真的说着。
商夫人面色微怔,开始回想着什么。不多时,脸上就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姜稚月松了一口气,又陪了她一会儿,看着她吃下不少东西,这才起身离开。
临走之前,商夫人还有些不舍,她微微叹气道“鲜少有人来我这儿,我已经许久未与人说这么多话了,今日多谢你了。”
姜稚月只笑道“商夫人客气了,日后日子长,若是无事我就来跟你说说话。等出了月子,你无事也能跟宝儿一起去我家坐坐,家里热闹,人也多,大家说说话心里就舒坦了。”
商夫人听见姜稚月的话,笑着说“行,届时你们别嫌我天天上门叨唠就好。”
从商家出来,姜稚月提着篮子回去了,小玖他们也不知道去哪玩了,这会儿也没在那棵大树下瞧见。